“别说这样的话！”宋胭脸色一变，严肃起来，遗嘱却依旧没碰。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宋胭说，“我会让你活下来，澜庭不能没有你。”
乔澜：“放心，现在看来，我还能活一段时间。”
“看看吧，”再次把遗嘱推到宋胭面前，“与你有关。”
宋胭终是翻开了遗嘱。
很厚的一摞，里面几乎把所有的事都囊括了，包括宋适托付给她们的孤儿院。
宋胭越翻，脸色就越不好。
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黛眉一挑，她震惊之余又有些心酸。
乔澜要把自己的所有财产，留给自己！
合上遗嘱，她看向面无表情的乔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这是……料定自己会死吗？”
乔澜点头，不咸不淡：“这是因果。”
“是我的因还是你的果？”
乔澜不解，不知道宋胭为什么这么问。
却还是回答：“是我的果，你的因。”
“那么，”宋胭握住她的手，“是我的因，我都好好的，你怎么会我有事？我不允许你死，你怎么会出事？”
乔澜有一瞬间的动容。
但目光瞥到桌子上的遗嘱的时候，还是坚持：“只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宋胭无话。
乔澜太过固执，始终不肯给自己一点点希望。
这还是那个说着“别信命了信我吧”的乔澜吗？
乔澜接着说：“我走了之后，公司的股份，包括乔氏的股份，都是你的。但是管理权我交给了尹杨，乔家的那帮吸血鬼我信不过，到时候还得你帮忙。”
宋胭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说“好”。
“澜庭的我和我爸爸两代人的心血，务必好好守护。”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乔庭，他在国外怎么样都快可以，只要不犯法。不要让他回国，乔家太乱了，他回来根本斗不过那群人。”
宋胭：“好。”
“宋胭啊，”乔澜说完这些，声音有些更咽，“我活了两辈子，好像还是没有活出个名堂。”
“没有，”宋胭反驳，“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好的。”
她也难过，眼泪却落不下来，只能紧紧抓住乔澜的手，希望给她一点勇气。
她们都是深陷泥潭的人，除了彼此，没有什么能够依靠的了。
宋时和宋适选择了被肮脏同化，乔澜放弃了自救，她呢？
她将怎么办？
没人知道。
“最遗憾的是，”乔澜说，“我好像没有为自己活过。”
一开始是为了澜庭，后来为了宋胭，她真的没有哪一天，是真正开心的。
宋胭：“那么，下半辈子，做你自己吧。”
她不敢面对乔澜即将死去的事实，她也是胆小鬼。
于是只能麻痹自己，好像真的还有下辈子可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