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镜急忙扶住要下跪的老妇人，让她站起来好好说话。
老妇人脸上的焦虑之态趴在地上都能印个泥巴模型了，也不知究竟发生了多大的事情，才把这看上去已经年过六十岁的老人吓成这番模样。
“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们边往村子里走，边询问。
老妇人舔了一下干枯的嘴唇，正要用她那没有一颗牙齿的嘴巴娓娓道来，却被身后一阵清脆的童音抢先了。
“大师，我们这里闹鬼，每天晚上都会有鬼来家里闹事，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好害怕。”
我闻声扭头望去，见是一个扎着马尾辫，模样约摸十岁的女娃，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睫毛浓密而翘，皮肤和她周围的“黑娃娃”比起来，异常白皙光亮。
刚才她躲在老妇人身后，我并没有注意到她，此时细细看来，真是个美人胚子。
她口齿伶俐地叙述完，又问白止镜：“大师，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帮我们赶跑鬼吧？”
这么厉害。
这小女孩嘴巴还挺甜。
我见白止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微不可察的笑容，但在外人面前，这个人真的很能装。
“到地方看看。”
这时还是早上，那些鬼喜欢在晚上来，于是我们就现在老妇人家里休息。
到了老妇人家，我们才知，原来她是这的族长奶奶，老族长前年去世，一直是她照顾着村里人，真是个能干的老奶奶呢。
我们被请到一间打扫得很干净的客房等着，几个小孩子给我们端来了果盘，摆满了一桌子。
小孩干完活后，直直地站在一边，迟迟不肯离去，族长奶奶进来时只一眼便看出了那些小孩子的心思。
一边对我和白止镜说着实在不好意思，一边给每个孩子兜里都抓了一大把坚果。
那些孩子得到了心中想要的，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只有方才那个与我们说话的小女孩还站在原地。
族长奶奶问她：“菁菁啊，你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玩？”
菁菁笑着说：“奶奶，我昨天玩得有些累了，今日想在这休息一会儿。”
菁菁面容姣好，族长奶奶看上去很喜欢这个孩子。
一听见她说累，急忙给她从床底下抽出来一个小板凳。
“坐这吧，别站着了，你这丫头。”族长奶奶的声音很是宠溺，女孩在她面前乖巧听话，两人在一起，就是一副美好的祖孙图。
坐着无聊，嗑着瓜子便闲聊了起来。
白止镜在外不喜多言，一直是我在问。
族长奶奶说话很温和，我和她聊天感觉放松又开心。
我问：“奶奶，你们这是什么时候开始闹鬼的啊？”
族长奶奶回想了片刻，道：“我记得是五月份，那时村头的李大婶哭着来找我，说她们家下蛋的老母鸡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撕咬烂了。”
“我过去一瞧，血肉模湖的，鸡毛飞了一地。看那架势，不像是人能干出来的，我们就怀疑是不是村子里进了黄鼠狼。”
“一开始，大家只当是那些畜牲倒腾的事情，直到有一天，牛爷他们家养的猪被咬死了。这可吓坏大家了，什么动物能一口把猪咬死呢，而且半夜还没弄出半点声响。”
“后面就更恐怖了，家里晚上开着灯睡觉的，开着开着灯就自己灭了，而且很多人家里都说吃的不见了。”
“村里王丫头说自己起夜时看到家里一块糕点在空中飘，大伙儿这才知道，不是什么畜牲，就是闹鬼了啊！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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