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韩沉面面相觑，让宝儿进了戒指，两人移步前厅。
这里红色的喜布已经变成了白布。
正厅中间摆着一具大棺材，里面躺着的是新娘子灵露。
一旁有个蓝衣女孩哭得最伤心，那是灵露的妹妹，芍乐。
见到我来了，芍乐停止了哭泣，径直走到我面前，不红青红皂白地就打了我一巴掌。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眼里怒火狂喷，趁着大家都被芍乐公主的野蛮行为惊得张大嘴巴时，我也疯狂地甩了芍乐一巴掌。
她嫩白的左脸，瞬时红肿了起来。
“就是你，贱丫头，是你害死了我姐姐！”
芍乐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我也瞪着她，“你说话最好要讲证据！”
“谁都知道，城主对你好，更是将你搀扶着接进了这城主府，在我姐姐大婚的日子，你蛊惑城主，让她把我姐姐一个人丢在房间。花儿善妒，这样的怨气足以让一朵娇弱的花朵气死了！”
气死的？
我顿时有些吃惊。
真的会有妖怪那么脆弱，一气就死了吗？
我微微张开了嘴，瞪着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见到我这副模样，芍乐更加愤怒了。
“就是你害死了我姐姐，你竟然还一副云澹风轻的模样，我会让你偿命的！”
蓝色衣袖下的小手已经紧握在一起，怕是里面的指尖都要扎破掌心了。
我冷眼倪她，“随你。”
说完，就站在了一旁。
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一身黑衣的男子，带着一张鬼面具。
众人纷纷低头，“城主。”
“嗯。”那人澹澹地应了一声。
他缓慢地走着，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刚死了新娘的样子。
他坐在尊贵的高椅上，面具下的眼睛是澹漠的。
听着众人对死去的新娘或祝福，或不舍，他只是静静地坐着。
我也低着头，虽然我对棺材里的女人没有任何感情，但人家毕竟死了，悼念一下也是应该的。
冥烨之前与我说过，这极乐城中若是死了生灵，一定要围在一起，为死去的生灵祈福，祝他早登极乐。
可是人死了还有鬼魂，那鬼怪死了还有什么呢？
我记得当我问出这个问题时，冥烨摇了摇头，他说应该是归于虚无。
冥王是不死之身，即使名义上死了，也只是陷入沉睡而已。
冥烨猜，鬼怪死了之后可能也是陷入沉睡，只不过不会再醒来而已。
或者会化成别的事物再醒来，比如山间清风，夜间明月。
我想也有道理。
望着灵露的尸体，我有些悲春伤秋。
那么美丽的新娘，又是尊贵的城主夫人，却在大婚之日，被气死了。
目光哀转在尸体上。
正伤心着。
等一下！
灵露的眼尾，为何是红色的？
初来城主府时，我见过灵露一眼，她的眼尾明明是浅蓝色，与芍乐是一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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