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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玩 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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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5月,林锦南和江锋几乎都没受到xc的影响,毕业后顺利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去年六月,刘万平从西南政法学院毕业后如愿分回了西都,6月6日到西都市南城区团委报到,至今已在南城区区级机关工作快一年了,有点春风得意。

今年,江锋从泸州警察学院毕业后顺利分回了西都市公安交警支队一大队,正式成为一名小交警;而林锦南也在其父一位女同学、时任南城区区委一位副书记的暗中帮助下,于5月9日到南城区区委宣传部办理了报到手续,如愿与刘万平走到了一起,也有了从学校出来后的第一份正式工作。

郭卫东两个收购站的生意依然红红火火。当然,此时他和双溪县两江派出所吴立伟、唐小川两个小警察的“歪生意”刚刚收手,只是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罢了。

说巧不巧,林锦南上班第一天就在路口碰见卫东的妹妹郭晓秋,一听她说小梅姐怀孕了,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但刚踏入新的工作岗位,他也没心思去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其实,锦南倒是很清楚刘万平的心思,老大肯定乐意他妹妹这样早点安定下来,总是纠缠在几个亲如兄弟的伙伴中,终究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或许,在去年暑假那场聚会以后,他在卫东和锦南这两个好兄弟之间,潜意识里更倾向郭卫东一些。

林锦南当然能揣摩出老大的打算,他没法明说,都是兄弟,说什么?怎么说?

只是看着刘梅与东哥在一起,自己心里总有那么一丝失落的感觉。毕竟二十多岁了,他又何尝不明白刘梅对他的那份情意!即使刘梅在她哥哥有意识公开支持她与郭卫东正式明确恋爱关系的情况下,几个人在一起时锦南也能从刘梅的双眼中读出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为此,他唯有压制无奈,把宽容和“大度”展现在兄弟们的面前,以积极的心态投入到新的工作环境中去。

对刘梅来说,她也有一些无奈,却无法抗争。

抗拒谁?争什么?她生来就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不愿伤害任何人。高考时她差20多分上录取线,本想复读一年也争取考上西华财经学院,其目的只有一个:与自己倾心的锦南哥在一起。

但是母亲李红、大哥二哥似乎都不支持她的想法,父亲忙于改制对她的想法其态度也不明朗,母亲还早早和卫东父亲郭大志说好让她去供销社商场上班。

没办法,她放弃了。

可去年,生活给她和林锦南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南哥糊里糊涂随意的一句话,不经意间把自己推到了郭卫东身边,让自己心有不甘,相信南哥同样欲哭无泪!不然,他怎会独自去江边烧了自己送他的那条围巾?流着泪埋葬灰烬?

她相信南哥当天那句玩笑话绝对是言不由衷的!她坚信他心中对她同样有爱,他在西江边把他们爱的见证化为灰烬、埋在江边砂石堆中,是对生活中错过的、失去的那些无奈!

没有承诺,却深埋了爱的执着!

南哥,有本事你别流泪三!

话还得从88年7月初说起。当时,在西南政法学院读书的刘万平已经毕业分到了西都南城区团委上班,在他的提议下,西华财经学院的林锦南,泸州警察学院的江锋,加上郭卫东,甚至在西安sx财经学院毕业待分配的高翔,都照例回到了西都家里过暑假,大家约好7月12日中午到老地方“临江饭店”聚会。

当天林锦南和刘万平去得最早,到“临江饭店”时还不到11点,老板罗明军本与几人相熟,安排好包间让服务员沏茶、拿烟,万平就和锦南坐在外间的长沙发上坐着闲聊。

十多分钟后,郭卫东是拎着酒进来的,4瓶泸州老窖,锦南还开了句玩笑:

东哥,你娃准备把哥几个灌趴下嗦?

“嘿嘿,哥哥提供几瓶好点儿的酒还是没得问题的。”

也是林锦南心血来潮,突然就冒了一句:

“老大,就我们几个光棍嗦,咋没叫小梅和秋秋呢?”

“就是、就是,刚才我小妹还想跟着我过来呢。”郭卫东也补了一句。

“你们又没提前说,我想我们几个喝酒,他们来干啥子嘛,所以我就没叫小梅。东娃儿,你咋个来的?”

“老大,我骑摩托车过来的。”

“哦,那你跑一趟,去把小梅和晓秋都接过来。”

“要得,那你们先点菜。”

郭卫东下楼骑着摩托车去接刘梅和郭晓秋去了。不久,高翔和江锋先后进了饭店,四个人就在沙发上抽烟、喝茶摆些各自学校的事、毕业分配的事。

高翔说他已与渝州中国物资储运公司渝州分公司有过联系,因他姐在渝州工作,他已经想好一定要分到渝州去。而在几人中刘万平的工作是最早落实的,江锋也说通过父亲的一个战友他明年肯定分回西都交警部门。只有林锦南,在与刘万平多次交流后,他也想分到南城区区级机关工作,而且他知道自己父亲已找了两次南城区区委副书记杨华君,只是事情没落实前他不敢乱表态,因此只说到时候服从分配云云。

正说话间,郭卫东和刘梅并肩上楼来,他妹妹郭晓秋跟在二人后面。猛一抬头,林锦南见并肩站在面前的东哥雪白的衬衣扎在休闲牛仔裤里,脚上是一双阿迪达斯运动鞋,刘梅也是白衬衣扎在牛仔裤里,脚上也是一双耐克运动鞋。帅气的郭卫东那时身高1.78米,而刘梅1.68米,腿很长、很美。也不晓得锦南的脑袋当时是短路了还是怎么回事,冷不丁随口就来了那么一句:

“东哥,你和小梅真是天生的一对!”

“嘿,硬是哈!衣服都搭配的一模一样,是不是早就商量好的哦!东哥,老实交代,你娃是不是在追小梅?”快嘴的江锋也像凑热闹似的紧跟了一句。

刘梅本有些红润的脸一下变得雪白。瞬间,林锦南一下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的本意是平日里几兄弟开玩笑、调侃搞惯了,难得聚一次,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他何尝不知道刘梅对他的情意,而且母亲也在他耳边说过多次了,虽然刘梅没考上大学,但找对象还得找刘梅这样的,对你好,又懂事人又漂亮。还没等他清醒过来,郭卫东一句话彻底让他从头凉到了脚。

“真的哈!那我当着哥几个郑重宣布:从现在起,我正式追求梅梅。我会爱她一辈子,让她过上最幸福的生活!兄弟些哪个都别跟我争,谁争我跟谁翻脸!”

“哈哈!小梅姐,你成我嫂子了!我、我举双手赞成。万平哥,你以后就是我哥的舅子啦!好、好、好,亲上加亲就更亲了哈!”郭晓秋根本没注意到林锦南和刘梅二人的神情急转而下,在一边疯扯扯的连说带跳。

事情来得太突然,在场的不止刘梅和林锦南楞了,高翔也楞了,刘万平几次张嘴都没说出一言半句来。

刘梅转身想走,却被一口一个嫂子叫得欢的晓秋抱住往她哥郭卫东身边推,林锦南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气都透不过来,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隔了好久才被服务员叫大家入座的声音打断,他至今都不知道那顿饭是怎么吃的!

说实话,林锦南当时真想给自己一耳光,连郭晓秋两次挪过来要挨着他坐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江锋倒像没事的样子只劝喝酒,锦南整个中午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只记住了饭桌上的唯一一句话,是刘梅说的。

当时郭卫东不停地给刘梅碗里、盘子里夹菜,卫东夹了两块咸烧白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

“梅梅,来,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咸烧白。”

“不想吃!啥子厨师嘛?太酸了!”

这句话,让林锦南此后几十年都没能忘怀!

几天后,郭卫东和母亲洪元英到刘梅家上门了。两家本就十分熟悉,坐在刘梅家新装修的客厅里,洪元英与李红足足聊了两个小时,看着郭卫东给她和刘梅买的衣服,给刘梅父亲、给万平哥俩的三大包礼物,听着郭卫东一口一个李嬢、李嬢。李红笑了,认可了郭卫东和女儿刘梅的正式交往,并主动提出让梅梅辞去供销社商场的工作,协助卫东两个收购站和加工厂的生意管理。

刘梅那几天很消沉,总想找机会与林锦南单独说说话。可林锦南更茫然,在刘万平单独与他喝茶摆谈,并公开表示他们全家都支持梅梅与郭卫东正式确定恋爱关系后,他谁也不告诉,约上同学孟立繁、师勇,三个人坐火车去了西安,逃避什么他不知道,他觉得自己没法面对刘梅,更没办法面对郭卫东!不是一个“蠢”字可以说尽的!他心绪很乱,从华山下来后,莫名其妙的拒绝了师勇叫他去宝鸡法华寺的建议,固执地返回了西都。

呆在家中他不愿出门,孟立繁过来约他去南州温泉他也不去。父母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他根本没脸面给母亲说刘梅的事,弟弟锦北说刘梅姐来找过你,但没进门。

而且弟弟说他还看见有两次刘梅姐坐着东哥的摩托车进了后院,林锦南知道弟弟没骗他,不管自己想得透想不透,生活还得继续,死心吧。哎!

他们这个院子正面临拆迁,江锋他们一家已于5月份搬到了新苑干休所。站在大门口看着围墙上刷着的几个大大的拆字,他心里边空落落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找出几年前刘梅亲手织成后送给他的那条半长围巾,缠在手上出了门,身后母亲问他哪儿去?马上吃饭了,他扭头答了句您们先吃,我等一会儿回来,自顾自向西江河边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刘梅骑着自行车老远就看见他了,将自行车锁在李昆家门口,远远地、悄悄跟在他后边也向江边走,走到江岸上那棵大皂角树时她见林锦南坐在江边一块大石头上,点燃一支烟,又将她送给他的那条围巾在手中尚未熄灭的火机上点燃,她捂住嘴几乎叫出声来,不敢再往前走,闪身躲在大皂角树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而在江边那闪烁的火光中,她分明看见了他眼中的泪花,她知道郭卫东向她解释那天在临江饭店他所针对的只是班长高翔,可他哪里知道他真正伤害的却是她心中的南哥!

她没法去辩解,她和南哥不可能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呆呆地看着南哥坐在那儿捧起沙土石子将燃烧成灰烬的那条围巾一点一点的掩埋,她的嘴唇几乎咬出了血,抹抹眼泪转身悄悄离去:

南哥保重!你埋葬的不是散发着焦臭味的围巾,你是将你我纯洁的爱和青春埋掉了!

时间过得飞快,他和江锋都跨出了校园,有了第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刘万平和林锦南都在一栋办公楼里,区委宣传部在五楼,团区委在11楼,两人几乎中午都相约去食堂吃饭或外出下馆子。那些该放下的放不下也得放下,林锦南也大方地向万平和江锋坦白了自己在学校结识了一个叫陈红的女孩,现在也分到了环城区财政局工作。

只是他没明说,陈红的父亲是环城区区委书记,自己还因刘梅的因素跟陈红相处并不融洽,若即若离。这不,上班二十多天了,彼此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有一天中午,江锋下了岗之后到南城区委来约老大万平和锦南到对面广福街吃烧菜。吃饭间,江锋说中心广场的情形越来越乱,他们一号岗(西都市中心广场、西都南北、东西两条主干道交汇点设了一个重要的交通指挥岗台,被西都市民称为西都第一岗)都不能正常执勤了。学生们越聚越多,部分声援的工人和社会闲散人员也混迹其中。刘万平说:

“锋子,你千万要注意自身安全,你按领导的安排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千万千万不要搅合到里面去。”

江锋说:“晓得,晓得!我又不是没得脑壳。”

“南娃儿,你感觉到没有,机关这两天也紧张多了哈,你也千万别出去掺合。”

“我知道。这些天头头们都打了招呼,而且12楼会议室晚上都在开会。”锦南答应着还开了一句玩笑:我们要相信英明的党、英明的党中央三!

“哦,老大你听没听说,机关要抽调一些人统一到西都警安驾校去学驾照?你们团委有几个名额?今天早上文部长问我去不去?我不晓得要交多少钱?”

“听说了。我倒想去,可严书记说没我的份儿。我们团委好像只有一个名额给了小甘,听说学费由区财政统一出,好像是1200元,但生活费用及其他开支个人自理。”

江锋也说:“南哥去三!那么好的机会,哪怕你给杨书记说说也争取要个名额。驾驶技能以后绝对是每个人必备的技能之一,何况还有人出学费。”

“南娃儿,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你现在手上的工作不多,一定要争取去,缺钱的话我叫卫东拿点给你,他这个万元户兄弟是该出点血了。”

快一年了,林锦南和郭卫东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看着刘梅过得好,他心里也替她高兴。

吃完饭锦南刚回到办公室,果然文部长就告诉他,已确定派他和小苏去学驾照,为期四个月,下周一开始去大方桥军用机场边的警安驾校上理论课,部里的工作不用管,有事再通知他们回来一下。

确定以后,林锦南兴冲冲上到11楼团委找到刘万平把这一消息告诉他之后,就在他办公室给卫东打了个电话,郭卫东爽快地答应先给他送300元过来。

晚上林锦南回到新搬入不久的芳邻南路自己家中与父母吃饭正说到此事,刘梅却推门进来了。锦南父母赶忙叫她坐下一起吃,吃完饭准备走时才说是郭卫东押车去蒲阳县一个铁厂交货去了,走的时候叫她给锦南送300块钱过来,说是你下周一要去上驾校,说完从包里摸出厚厚一沓钱来递到锦南手中。

林锦南送刘梅下楼,看着刘梅从车棚里推出自己的自行车,锦南也推出自行车准备送她一下,毕竟从芳邻路回供销社大院还是有好几里路,有一段还没路灯。

二人推着车刚出小区大门,刘梅又从身上摸出一些钱递给他:“南哥,我再拿点钱给你,听卫东说他学车的时候,学员些还要凑钱给师傅买烟,以后你钱不够就给我说哈。”锦南推辞一番还是收下了,一路上他也不知道说啥,刘梅也很少说话,到了供销社大院门口,直到刘梅进了屋他才转身骑车回家。

星期天下午,母亲叫他给洪嬢(卫东的母亲洪元英)送一罐蜂蜜过去,那是小表叔从乡下送了三罐来。

到了供销社大院,卫东和刘梅都去收购站了,洪嬢与郭晓秋在家,他把蜂蜜给洪嬢后准备走,晓秋送他出来时,悄悄塞了100元在他裤包里:“三哥,我哥说你明天要去学开车,学车很花钱,虽说你们单位把学费给你出了,但每天的开销挺大的,你上班没多久,连工资都没领过。这钱是我哥给我的,你拿到用,不够的话你给我说,隔几天我也要去南桥商场上班,以后我也有工资了。”

林锦南何尝不明白晓秋的心思,自己也长大成人了,对男女之间的情与爱也有了一些经历。从小刘梅和郭晓秋就围绕在自己身边,刘梅含蓄一些,而晓秋牙尖嘴利活泼得多,几乎天天“磨”在一起,正所谓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兄妹般亲人的感觉更强烈一些。所以锦南与刘梅爱的“萌芽”被自己亲手活生生断送后,回到大学校园以极快的速度接受了陈红。

而他与陈红的相恋,方可算他真正意义上的恋爱。

那段时间能够很快从与刘梅、郭卫东之间不佳的心绪中解脱出来,无疑陈红是居功至伟的。当然,他对陈红也是真心的,而且交往之初,陈红并没主动向他透露自己父亲的身份,要不是几个同学老取笑他,他压根儿就不知道陈红的父亲就是环城区区委书记陈帮国!可以这样说,并非功利思想的驱使才让他主动去接近陈红,反而陈红在与他的交往中更主动一些。

或许是锦南的性格使然,潜意识里就没一丁点儿对刘梅、郭晓秋的愧疚之感,不是不重情,他又怎能忘记还不到17岁的刘梅给他织下的那条只有三分之二长的围巾,他又怎能忘记小时候但凡晓秋家里炒了回锅肉,她总要盛好多在饭碗里悄悄端到前院,给正在吃饭的锦南招手,等他端着饭碗出来后把好多的回锅肉分到他的碗里。甚至她妈妈洪元英炒了结胡豆,她知道三哥哥爱吃,都要悄悄装小半碗给他送过来。

更让林锦南难以忘怀的是藏在他和郭晓秋两个人彼此心中的那个大秘密。

那是86年5月初一个星期天的下午,锦南本在家复习功课,母亲见他坐了那么久都没动过,就叫他休息一会儿,锦南中午曾听见卫东骑摩托车回后院,他就想到后院找卫东玩,起身到后院却没见到卫东的摩托车,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屋里没人应,他以为卫东在家睡午觉,反正平时两家人都随便惯了的,随手推开堂屋门就跨了进去,可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个让他和晓秋都尴尬异常的场景,他也醒悟过来赶忙退出晓秋家,神情恍惚地回到前院自己家。

下午他哪里还看得进去课本和复习题,晚上他和弟弟锦北躺在床上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迷迷糊糊中,他进入了一个从没有过的梦境……

他一下子惊醒了,胸口、背上、手心里全是汗,当时他有些害怕,深怕惊醒床那头的弟弟。

自己悄悄翻身下床跑到厨房用脸盆兑了些热水冷水,轻手轻脚地端到厕所里好好清洗了一遍,然后才轻轻地回到床上躺下。

那晚上他睡得好香好甜,又做了一个好美好美的梦。

接下来有好长时间他跟郭晓秋都有些尴尬不自在,遇到一起彼此都脸一红转身走开,直到锦南6月5、6、7号参加完高考后一段时间才稍稍恢复到往日的常态。

这是林锦南人生重要的一课,虽说是自己单方面的生理反应,却真实地给予他男女情爱的启蒙,有些羞于启口,但仍然是他青春成长重要的一部分。

转眼间锦南他们已在警安驾校上了一周的理论课了,驾校通知他们这批区委、区政府的学员从明天(6月1日)开始暂时停课,全部回政府上班。

林锦南和小苏第二天回到宣传部后,部里就开了一个紧急会议,抽调了李方、彭国志等人携录音、摄像设备到市中心广场开展工作,同时要求其他同志在部里坚守岗位,要充分相信党绝不动摇,在搞好本职工作的同时,随时听候上级的指示。

改革的成果和秩序不容破坏!稳定压倒一切!

西都也抓获了一大批混在学生和游行队伍中煽风点火、趁机打砸抢烧的社会败类,有效地维护了祖国的安定,恢复了西都城区正常的社会秩序。

6·4之后,林锦南看着中心广场一号岗上指挥着南来北往、东西交融车流那帅气的小兄弟江锋,心中颇多感概:人民渴望过上好日子,但更需要祥和安定!

等到江锋下岗后,二人一路骑车回家,觉得平静下来的西都很美,夜景更漂亮了。

近段时间,刘万平、林锦南都在机关参加学习和xc过后的整顿与甄别工作。明天,他和小苏又要回到警安驾校继续学习,下午刚下班回家,就见穿着一身竖条浅蓝色连衣裙的郭晓秋拿了两盒豆汁鲮鱼罐头等在他们小区门口,说是让他带到驾校中午吃。

晓秋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在送她出小区大门时站在街边人行道上,锦南看看四下无人,匆忙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晓秋不好意思地咯咯笑着骑上自行车跑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8月中旬林锦南和小苏他们已顺利完成理论考试,进入机场边一块大大的空置场地里开始场地和上路实际操作。他学得很认真很快就熟悉了各种操作技能,甚至师傅还叫他多指点小师弟小师妹们。

有一天,驾校组织他们这批学员外出长途拉练,从西都出发翻越洪安山到两岔湖住了一晚后又出发向仁安县开,过杨柳镇时他们车队集体停车一小时,杨柳镇是西都周边地区著名的水果之乡,锦南一人就买了一大筐脆骨李和一大袋刚收的新花生。

回到西都后他先装了一小袋送到干休所交给江锋的妈妈蔡文秀,又骑车送了一袋给南门收购站的卫东和刘梅,最后给郭晓秋送了一大袋过去,还没退出郭家,刘梅骑车进供销社大院来了,晓秋显摆似的从袋中拿起几个又大又甜的李子递给刘梅:

“小梅姐,来吃李子,这是三哥学车跑长途时在杨柳镇专门给我买回来的,一点都不酸,可好吃了。”

哎!这个晓秋妹妹哟!

刘梅接过晓秋递给她的几个李子,看了锦南一眼没说话,将自行车架好后从车筐里拎起锦南先前给她和卫东送过去的花生和李子进屋去了。

站在那里的林锦南实在有些尴尬,给晓秋说了声我还有事匆忙骑上车走了。

就在锦南驾校学习快要结束的前几天,小苏给他从单位上带了一封信过来。锦南一看信封上的字就知道是陈红写的,他没说话,一个人转身走到驾校院中大黄葛树下坐在凸出地面那大大的树根上把厚厚的信封拆开:

锦南:你好!

工作快半年了还顺利吧?几次想约你好好谈谈,看你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心里憋屈得很。我爸妈老是问我你为啥好几个月了都没过来一次,真的有那么忙吗?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今天鼓起勇气给你写了这封信。

其实你自己很清楚我俩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有时候我觉得你好自私。无论男女,爱与被爱都是一份责任和权力。我以前从没带过男孩子回家,却勇敢地把你带到家里父母的面前,他们认可了你、认可了我与你的交往。是你自己过不了心理上那道坎,非要在意孟立繁、张凯他们几个说的话,世界上比我父亲官职大的多了去了,谁说领导的女儿就不能正常恋爱?爱情中何必非要掺杂“动机”、“依附”之类的邪念之说呢?

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但我就是我,我也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说真的,你是第一个搅动我心弦的男孩子,交往一年多来,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喜欢让你牵着手在校外田野中散步谈人生、谈理想,喜欢你随便给我买的那些零食都是我最喜欢的,喜欢你骑车带我兜风的那种被呵护的感觉。

但我不喜欢你那种为一丁点小事就赌气、就不理我,老是以自我为中心那种蛮不讲理的性格。不管你爱不爱听,都请你在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中加以注意,不是所有人都具有包容心的,树敌太多或得不到别人的理解会给你带来很多的阻力与麻烦。

前些天我向母亲说了我们之间的一些事,也和她摆了我两次到你家的情况。在此我不想说得太多,我妈的态度是我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他们做父母的尽量少掺合。我觉得我姐说的对,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我们这样不痛不痒的、为一点儿小事就几个月不言不语不见面的恋爱,还不如分开算了。

我认为你并没有完全给我说实话,从上次与你东哥和那个叫刘梅的女孩他们见面时,你和那个女孩的眼神让我疑惑了很久。我为此问了你两次,你不愿多解释那是你的隐私你的权利,可我与你的相恋却是我的初恋,我对你是坦诚的!我考虑了很久,认为我们分开对你对我可能更好一些,尽管一年多的交往你带给了我好多好多的快乐,就让它成为彼此间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同时,我想对你真诚的说一句,不管你和那个叫刘梅的漂亮女孩原来如何,现在她是别人的女朋友,何况你与那个叫卫东的还兄弟相称,你要学会放手,真正的爱是什么你自己去琢磨。

我没有说教你的意思,就到此吧。

请代问林叔、阿姨好。或许这辈子我没缘分成为他们的儿媳吧。

你自己也多保重,祝你早日找到真正适合你的幸福伴侣。

希望你以后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同学、一个  “妹妹”好吗?

祝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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