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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旧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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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南和江锋他们至今都没搞清楚老家那片地儿为啥一家姓路的都没有,却偏偏叫路家湾,而且这路家湾在西都还颇有些名气。

记忆中儿时的路家湾风景朴实而优美。西江不仅在此与北河汇流,还在此画了一个约60°的弧线,只要没下大暴雨、涨洪水,平日里江水平缓、清澈见底,两边江岸上青草悠悠,大片大片的竹林、玉米地,还有那些大树小树,配上丛丛野花,一遍宁静祥和的自然之美,烙印在林锦南心底中最深的恐怕就是他常常在郭卫东、江锋面前酸的那两句:

啊,小时候的路家湾,青青的江岸绿油油的麦田,还有那绿海中金黄金黄的一片片,水清天蓝,田野中好多大林盘,忘不了晨曦和夕阳中升起的缕缕炊烟。

美不美?美吧!

儿时的路家湾确实美,可从小林锦南、江锋这些小孩就一贯被父母严令不准夜间独自去江岸边,像刘梅、张红英、郭晓秋等人甚至连白天都不敢单独去,就连一向胆子超大的郭卫东都说他只在晚上去过一次。

不过,锦南小时候晚上也去过,都是母亲白天在生产队劳动,下工后洗一家人的衣服后端着大盆小盆衣服去江边清洗衣服,让他端着煤油灯在一边照着,想着村里流传的那些吓人的话,反正站在江边清衣服,他的眼睛全盯在母亲手上,根本不敢看身后远处黑黢黢的江岸堤坝。

原来,这块很大的江湾河滩地有个实在不太好的别名:杀场!也不知是从何时起,这江湾里那100多200亩的乱石滩上就成了西都枪毙死刑犯的执行地。

听老人们摆,1952年西都周边3个大土匪头子,还有两名罪大恶极的大地主就是在这儿被枪毙的。其后的60年代、70年代,zf一直把这儿的江湾大河滩作为刑场,枪毙了多少人没人去统计过。反正大人们都认为“阴气”有点重,二队的钟二爸还煞有其事的说曾在晚上听到过江湾里有人叫冤和凄厉痛哭的声音,他还装出一副鬼脸的样子吓唬林锦南和江锋他们几个小孩。自然,哪家的大人们都自觉不自觉地严厉要求自家的孩子们晚上不要到江湾里去了。

林锦南记得1971年他就5岁左右还和江锋大着胆子唯一一次到河坝头去看过枪毙人。那天上午9点来钟,他和江锋跟在知青强子哥屁股后头看他在二队那些院墙上刷标语,手里各人拌了一团黄泥巴,准备叫强子哥帮他们做玩具手枪,突然见到七、八俩军车样的大货车在前后各一辆吉普车的护卫下,一路游街示众慢慢朝江湾里开,每辆货车车厢里靠驾驶室的地方都五花大绑一个人,低着头,胸前挂着一个大木牌,牌子上写着好些字还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叉,顺着衣领还插了一个长长的木牌,上面也写有字、打着红叉,那人的身边一边站一个背着枪的战士死死把那人的手臂抓住,车厢的两边还各站了两个背枪的战士。

他和江锋不知道出什么事,听站在村口的大人们说又要枪毙人了,又见好些小孩叫着跟在汽车后面跑,急忙扔掉手里正在拌的黄泥巴也跟在后面跑。路程本就不远,很快车队就开进了江湾乱石坝中间,跟在后边的大人小孩些都被几个战士和好多的民兵拦在了江湾入口处,锦南和江锋拼命往前挤,直挤到江岸堤坝上那棵大黄葛树下。

堤坝上人山人海,早有好多大人小孩爬到树上占据了有利位置,沿堤坝的一排大树小树上早拉起了两道粗粗的绳子,隔不多远就有一个当兵的端着枪站在那里,江锋刚钻过这两根绳子作的“警戒线”,一个当兵的立马指着他,喝令他退出来。锦南看到边上的水泵房上架了一个高音喇叭,一根电线杆上也接了一个高音喇叭,江湾中间的两辆军车上还各安了一个高音喇叭,车前摆了两张桌子,好些公安和当兵的就坐在那里。

高音喇叭里一直在讲,围观的人群中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声、愤怒的骂声,还有人带头激动的呼口号。

现场闹哄哄的,也不知过了好久,直到汽车一辆接一辆开上了江湾的缓坡走了。一些人开始拆广播线和挂在树上、电杆上的绳子和大喇叭,锦南和江锋才跟着人群走出江湾。

中午锦南和江锋回到家,说了去江湾里看qb人的事,锦南母亲把两个小孩狠狠地骂了一顿。不知道江锋当天晚上的情况如何?反正林锦南当晚老是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全是那三个倒在江湾中间的人,尤其是中间那个不停乱动的人。害得他睡不着就在床上翻来覆去,惹得他二哥锦西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老三,你到底睡不睡嘛?动来动去的一会儿又踢我一脚,你不睡我还要睡嘛!明天早上我还要去读书!

后来这个江湾里还qb过人,只是锦南他们再也不敢去看了。

也怪,大人们不要他们晚上去江湾里,可白天他们随便去,游泳、割猪草啥事没有,几个小孩都嘴硬说是大人们只晓得吓唬小娃娃,可真正叫他们中间的随便哪一个晚上独自一个人下江湾里去,敢说就是哪个放50元钱在那儿,绝对都没有人有那个胆量去江湾中间去拿!

不说不像,江湾里还真就出过一件不可思议的事。75年9月,锦南他们生产队的队长陈万福就糊里糊涂死在了江湾堤坝中一个直径不到一米、只有大半坑水的水坑里。

这事有点玄,搞得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被g吓死的,有人说他是被淹死的,还有人说他是醉死的!

这纯粹是扯淡!虽然林锦南当时才几岁,平日里他们几个小孩也确确实实有点怕这个凶巴巴的生产队长。可在他们的所见所闻里,以上三种说法似乎根本就在陈万福身上对不上号!

为啥呢?因为这个陈万福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胆子大、酒量好、水性更好!吓死?醉死?一个小凼凼几十斤水就能把他淹死?!

这人确实死得稀奇,你也别不信,你把下一段耐心看完后,看看人们所说的三种死法哪一种能给他的死套得上?

这陈万福家里只有兄弟俩,父母在解放前夕都去世了,解放后zf分给他兄弟俩几间旧房子,一九六六年他弟弟去当了几年兵,复员后又被安排到西都印染厂保卫科工作,实际上家中就陈万福一个人。

他也过得潇洒,快四十岁了也不结婚,大队里有啥运动他积极得很,不知从啥子地方听说了原来生产队的白地主在祖坟边上埋了一罐银元和所谓的“bt账”,他硬是在半夜三更提一把锄头单枪匹马进了埋有几十座坟茔、阴森森的老鸦林中,一个人整整挖了两个多三个小时,“bt账”没找到,倒还真把一坛子银元挖出来交给了人民zf,由此被任命为本生产队的队长,陈胆大由此传遍十里八乡。

还有一个传说,那些年公社组织修新干渠,大队干部就安排他带了二、三十个年轻力壮的壮劳力下西江河路家湾江湾里掏砂石,因为需要的用量大、时间紧,他们这些壮劳力就白天、黑夜连续作战,反正西江里头砂石多得很,他们也有的是力气。

有一天半夜两点过,他在江水里头掏着掏着鹅卵石,突然觉得肚子痛要拉肚子,赶忙爬上江岸躲到一个砂石堆后面拉屎,轻松完后才发现周围团转由于堆放、装运砂石,连一点青草、干草都扯不到,更别说竹片之类的东西,拿什么来擦屁股呢?

正在他发愁的时候,突然一个男的尖着嗓子在旁边问他要不要草纸,他也没反应过来,顺手接过草纸来把屁股擦了,然后搂上裤子又下江里掏砂石去了,还跟大伙儿说你们咋晓得我屙屎没带纸呢?

大伙儿莫名其妙,说我们都在江里干活,谁有闲工夫给你送纸喔?除了你陈大胆,没哪个上过江岸去,你怕遇到g了哟?!

他越想越不对,大伙儿看他也说得有板有眼,就提着马灯跟他去江湾坝子中间的砂石堆后面去看,嘿!还真有其事,一泡散发着恶臭的稀屎边就真有两团皱巴巴的黄草纸,草纸上还依稀可见血迹,大伙儿七嘴八舌的笑他可能真是遇到g了,他还无所谓,大咧咧地说我是陈大胆我怕啥子!?g?要是个ng就好了,反正老子好久没开过荤了!

其实想想这事也真有点悬,那个时候,一般家庭上茅房都用不起草纸,有点废书烂报纸都算稀奇的了,条件差的人家都在茅房边备着一捆捆的竹篾片,拉了屎后掰一段两段刮刮了事,哪来这么新崭崭的上好草纸嘛!当然,这只是大人们的传言,真假也没人有那个闲心去考证,但足以说明陈万福胆子大并非徒有虚名,你信不信他会被吓死?

陈万福当上生产队队长后跳得更凶了,他不结pn,家中跟狗窝、猪窝也差不了多少,又没其他人管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但这并不说明他不喜欢女人!借着手中刚拥有的芝麻那么大一点权力,s胆开始暴涨,生产队哪个社员干什么工作,记多少工分都是他说了算,开口闭口他代表人民zf。

那时候为了多挣工分、不被打误工,好些小媳妇就把年幼尚在吃n的孩子背在背上或带到田边地头,孩子饿了就坐在田埂上扯开上衣喂孩子,一看有这样的机会,背着手在田边上转的陈大胆马上就凑过去了,眼睛直愣愣盯着小媳妇敞开露出的rf,还煞有其事的逗小孩:

乖乖!快吃、快吃,不好好吃陈叔叔吃了哈!

最玄的是一个叫徐伯成的补锅匠,人称徐麻子,凭着走乡过县的机会和巧言利嘴一张,从丹山县带回一个水灵灵的小媳妇,漂亮、身材又好,第二年就给徐伯成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这徐麻子的家与陈万福家中间就隔一道土墙,还有一个通道相连,晚上那东头屋里的动静哟,把个陈大胆经常搞得彻夜难眠、浮想联翩,哀叹你个徐麻子有啥能耐嘛?就会补点烂锅漏盆的,要人材没人材,穿着高跟鞋都不到1米7,身上的钱还没脸上的麻子多,凭啥就该天天晚上享这yf?!

光打干哈欠不行三,于是他开始动歪脑筋了,有事无事就借口给徐家送点豆子、麦麸面啥的,人模狗样的表示一下“领导”的关心,目的是近距离接触让他心痒痒的贾素芬,哪怕水白鲜嫩的贾素芬给他一个笑脸他都要兴奋好几天。

但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脑壳都快被他抠烂了,当天晚上他就开始悄悄摸到徐麻子那间卧室的后墙外菜地里,用根细铁钎在土墙上掏砖缝,那年代农村大多数人家都是用泥巴加谷草节打成的土砖砌成的土坯房,砖缝又大,很容易就掏出一个洞来,眼看着屋内破床上那香艳的光景,直让他是嗓子冒烟不停吞口水,自己dfj解决了事。

偷看的次数多了他更受不了,挖空心思想的就是如何将贾素芬搞到手。嘿,一来二去他还真想出了一个歪招,最终让他得了手。

徐伯成爱喝烧酒,他也爱喝酒,可徐伯成那酒量比起他来可差老远去了。那时候的酒要凭票定人定量供应,一个成人一个月一张酒票,一张酒票一提(二两),不是想喝就能喝的。

计谋想好了关键是怎么实施,酒票对他来说自不成问题,作为一队之长他自有高招。那时候也怪,紧俏的酒票稀里糊涂就成了底层人民日常生河中一种搞勾兑的时常产物。你要想有个既轻松又挣高工分的活,知道队长爱喝酒,你不把酒票上供给些队长?!你要想排名在前面一点分些好点的细粮、粗粮甚至米糠、麦麸面,你敢不把酒票送些给生产队长?!而徐麻子是个补锅匠,补了锅、盆没钱给,他开口收酒票、布票你给不给?一来二去,一个生产队一百多户人家,好些票证都在往陈大胆和徐麻子手中汇聚,拿现在的话来说这也是一种“潜规则”。

有了酒事情似乎成功了一半,陈大胆提着酒、一点炒胡豆开始登门找徐麻子喝酒去了,这徐麻子尚沉浸在爱的甜蜜中,往而年生啥时候见这个老邻居上过自己的家门,还提酒拿着炒胡豆?这炒胡豆虽不咋个,但也是下酒菜三!但他根本就没想过陈大胆怀揣的狼子野心,队长来了主人家总得热情接待三,起码素菜得炒一个、汤得烧一碗是不是嘛,这些工作就只有贾素芬亲自下厨了。

两个爱酒的男人只要坐到一起端碗干酒就行。当然,在平常人的眼中,这徐麻子的酒量还算可以,可跟陈万福2斤不醉的酒量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三下两下,已被陈万福灌得不知荤素,说话舌头哪里还打得转。看着低头收拾碗筷、桌子的贾素芬,上衣领口处路出的那隐隐约约的rg哟,仿佛就是他生命中的世外桃源。

但陈万福也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没点水平还当生产队长?强压邪火耐着性子不紧不慢的说:

“素芬啊,看看,伯成喝的有点多了。走,我帮你把他扶到床上去。你刚来不久,遇到啥困难,有啥需要,尽管给陈大哥说,别把大哥当外人哈!”

“谢谢陈队长!其它的倒没啥子,就是娃娃太小还在吃n,伯成的父母又都去世多年了,过几天又要打谷子,我带起奶娃儿下田干活实在有些不方便,他又经常外出补锅,家里一点都照顾不到,到时候中午收工回来煮饭吃了马上又要赶着下田干活太恼火了。”

陈大胆一听心中暗喜:嘿嘿,他妈的有戏!

但他仍不露声色:“那是、那是!我考虑考虑,抽时间和队委会开会研究研究。不过你放一万个心,我肯定会替你考虑的!”

半夜三更,陈万福又到后墙菜园地里掏开墙洞偷看,只见徐伯成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贾素芬敞开胸怀正在喂娃儿吃n,胸前那白花花、那景象哟,简直把陈大胆的魂儿都勾掉了:

哼!早晚一天,这些都是老子的!

其实,在贾素芬心里也有落差。去年在丹山她们老家的场镇上,身边这个醉得像死猪一样的麻子老公,仗着有点手艺,甜言蜜语哄她,说带他天天吃白米干饭,省城边上到处都是花花绿绿,自己还有三间大房子。经不住诱惑,她告别吃不饱饭的山村家乡、渴望大城市的多姿多彩,在他的引诱下跟着他私奔到了这儿,把十八岁的自己、家乡许多人都惊叹的美人胚子托付给了身边这个三十好几的麻子男人。

一年多来,她总觉得并非像他吹嘘的那样是自己以前向往的生活,有点像上了贼船的感觉,心里自觉不自觉地就把自己的麻子老公与眼前这个高大壮实、又有权又威风的陈大胆作了一番比较,自然陈万福在她心里面的形象就高大得多了,当晚在梦里竟梦见了陈大胆,一下惊醒后两边脸红得发烫。

很快,陈万福就实施了第二步计划。

他小施手段把贾素芬调到了生产队的养猪房去喂猪,而原来喂猪喂得好好的另一个妇女黄素英却被莫名其妙的下了,安排下田去割谷子。

黄素英当然不知内情,心想老娘在养猪房干得好好的,前两天才送了5张酒票和两张糖票给队长陈万福,还让自己的丈夫白白帮他修整了两天院坝和井台。哼!狗日的陈万福肯定是看上了贾素芬那个小妖精了!她也知道队里有很多眼光盯着她,还有谣言说她和陈万福钻过草堆,但她敢保证自己从没让陈万福占过便宜。

给生产队喂猪比较轻松,大小猪也就是十来头,米糠、质量差点的玉米面、麦麸面都堆在养猪房隔壁的库房里,青草、红苕滕等有专门的社员割好送来,实际上她只需把水烧开,再把青草、红苕滕、米糠等烫在一起搅拌一阵舀给猪吃就是,上午一次,下午一次,轻轻松松一天8.5分工分就到手了。而一个壮实的全劳力下田打一天谷子累得筋疲力尽也不过8分、9分,普通妇女割一天谷子也才6分、7分,手割肿、腰蹲酸、起早摸黑还不一定能完成队长下达的任务。

想到这里她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但她又不敢乱说,害怕队长陈万福给她小鞋穿,只好忍气吞声下田割谷子去了。

这几天陈万福照常天天晚上提着酒窜到徐伯成家找他喝酒,二人越喝越尽兴,一副哥俩好的大好局面。

酒后吐真言,徐伯成说他这些天要去双溪县跑几天,那边带信过来,好些熟客的锅、盆等着他过去补呢,还有一个大队办的酒厂一定要请他到厂里干点白铁皮活,一来二去可能得耽搁十天半个月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万福知道机会来了,该他下手了,慷慨地端起酒杯大方地说:老徐,放心去你的,随便耽搁好久都没得问题,家里有我呢!

听听,到底谁是主人家哟?!

第二天一大早天不见亮徐伯成就收拾东西离家去了双溪县,而贾素芬已正式接手生产队养猪的工作,这工作比挑粪水去田里、割麦子、栽秧打谷可实在轻松多了,工分还跟男劳力一样多,简直就是吃“安胎”,也就是坐着享福一样。

她心里当然知道这是姓陈的在照顾她,想着五大三粗的陈大胆看自己那眼神、那吞口水的样子就想笑,再想起那晚做的梦,心里怪怪的,夹柴火的火钳差点烫到自己穿着塑料凉鞋的脚,脸又不自觉的红透了。

下午她把背上的儿子解下来喂完n诓睡后轻轻放在灶膛下的柴草堆上,弯着腰正在大锅里拌猪食,也不晓得陈万福啥时候进来的,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一只手不老实的摸进了衣服,她当然知道是他,十分心慌,挣又挣不开,她有些急,嗫嚅着说:

“有人、有人!一会儿有人进来了,快放开我!”

“不用怕!老子陈大胆怕过哪个!”

“可我、可我……,这样子传出去我咋办嘛?”

“没事,有我呢。你晓不晓得我为啥子快四十岁了还没结pn?我在等你!你就注定是我的!我发誓只要你一个!”

贾素芬是又羞又急,半推半就的让他纠缠了一阵,正当陈万福想进一步的时候,她狠劲掐开他的手气喘吁吁地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知道你想干啥子,你别急嘛!万一被人撞见你还要不要我活哟?反正他又不在,等…等…等我晚上把娃儿哄睡了你再过来嘛。”

陈万福一听心花怒放,又是一阵猛亲、揉捏,强压着邪火,哼着歌儿出门走了。

晚上,陈万福穿了一条短裤在天井里井台上连扯几桶凉水冲了好几个月都没洗过的身体,偏着头直往徐伯成家窗户那边瞧,冲洗完回到自己家里更是坐立不安的听着隔壁的动静,奶娃儿叫得他心里更加不耐烦,硬着头皮就闯了过去,关好门后直奔里间床边。

他有些急不可耐,可那小孩子老是不睡,他如何办事?眉头一皱干脆在一个小土碗里到了一口白酒,捏着小孩的鼻子把一口酒就倒进了小孩的嘴里,贾素芬吓了一跳,好在小孩哭了几声很快就睡着了。

就这样,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好的体力和干劲,竟然疯狂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上午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到生产队打谷场时都快上午10点了,100多号人正眼巴巴等他安排今天的农活呢!

他有了贾素芬,生产队里的其他大姑娘、小媳妇倒也安生了许多。可纸里包不住火,明里暗里对他的传言就多了起来,他也不在乎这些,谁也不能把他这个老光棍咋的。徐伯成不在家,他俨然成了主人,反正一个锅里搅食挺好。即使徐伯成在家,他一瓶酒一灌,徐伯成马上睡得跟死猪一样,贾素芬就乖乖到了他的床上。以致后来贾素芬又生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好多人都说像陈万福,不像徐伯成。可徐伯成一天到晚乐乎乎的,照样哥俩好的与陈万福喝酒,还十分相信他的素芬,当心肝宝贝似的。也许全生产队的人、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他老婆与陈万福是啥情况,就他不知道,只要天天有酒喝就行。

陈万福还有一项本事就是水性好。那些年什么都要计划分配,包括插秧放水,抢着放水几个生产队打架的事时有发生。栽秧时间到了,大沟满沟水滚滚而来,轮到5队放水,队里的两条小沟与大沟相连有一个专门的放水洞,那放水口在大沟的沟底是用条石堵住的,满大沟的水起码有3米多深,水流又急。

上面的通知下来了,队长陈万福衣服裤子一脱,一个猛子扎下去,在水底闷个两三分钟没问题,非把堵住洞口的条石扳开才浮上来。

还别说,没有金刚钻你就别揽这瓷器活,队里那么多提过虚劲的小伙子们没有一个不败下阵来,毕竟那条石好几十斤,堵在水底洞口那水的压力得有多大?光有力气不行,光有水性也不行,不服不行,这事儿还真得让人家陈大胆来干才搞得定。

那几年西江里爱涨水,林锦南和郭卫东他们都多次见过平日里一两米、两三米深的江水涨洪水的时候都漫过高高的江岸了,江水浑浊汹涌,水中树枝、农具、木板、烂船、大圆木横冲直撞。只要远远地见到洪水中有黄桶、拌桶或者大圆木,陈万福立即跳入翻滚汹涌的洪水中,飞快地游向那些东西,推或者硬是拉到江岸边让人帮着弄上岸来,所以5队的农具比村里哪个队里的都多,大部分都是他从洪水中捞起来的,他家里的那套简易家具,还是经队委会讨论,从他捞上来的好几根圆木中分了一根给他,叫陈木匠父子给他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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