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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九)斩草除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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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一刻,景明山庄翠柏苑,灯火通明。

“混蛋!”沈扬清青筋暴怒,一拳砸破门扉,“这他娘到底是谁干的!”

刑部总捕盛怒下爆了粗口,然而骂得再凶,也于事无补。原本为了保证郝孝平在被押送回京前的安全,更是为严防杜旻接触郝孝平,沈扬清不惜担上“乱用私刑”之名,将郝孝平软禁在景明山庄的翠柏苑,奈何百般提防却还是中了埋伏,郝孝平竟在今夜暴毙而亡!

“宋大人为什么会在此处?”沈扬清沉着脸问道。

“沈大人这是要审本钦差?”宋康冷眼看着地上那具死寂的臭皮囊,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本钦差过来探望郝大人,念及共事之谊,带些酒菜给他解馋,不想话还没说上几句,他竟突然吐血身亡了!他的死与本钦差无关,还请沈大人务必要明察秋毫!”

“是中毒……”孟东祥捏着一根淬血的银针,针尖处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他又反复试验了桌上的酒菜,神色却变得更为困惑。“酒菜无毒……”

宋康不咸不淡地说道:“这酒是本钦差从长安带来的,这菜是景明山庄厨子做的,本钦差自己也吃了不少,还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倘若本钦差有心毒害他,也不会下到自己带过来的酒菜中,你们京门卫办案不过脑子?”

“说什么!有种再说一句!”陈宇红着脖子瞪着眼睛,火气顿时蹿上头,恨不得立马将宋康胖揍一顿!陈宇在沈扬清手底下排行第五,人称铁拳五郎,天生胆子大能打架,一拳头下去揍得对手鼻歪口斜,却也因为这火爆的脾气而一直不得原部门待见。沈扬清是陈宇的伯乐,看重了陈宇耿直这一点,将其收为麾下大将,刑部里能劝住想要动手的陈宇,除却沈扬清便再无第二人!

“老五啊,不得放肆。”沈扬清虽拦下陈宇,奈何自己瞧见宋康幸灾乐祸的嘴脸,肚子里的无明业火也不打一处来!

宋康名义上是身负皇命的天子钦使,却也是李相国的得意门生。从他进入东都城的那一刻起,沈扬清一行人便对他千提万防,就怕这厮联合杜旻在背后搞事情,不想今夜还是闹出**!

“东祥,送钦差大人回房。”沈扬清沉声道:“未经本官的允许,还请钦差大人莫要擅自走动,否则本官便认为钦差阻挠办案,必当按律严惩。”

“沈扬清你好大胆子!你凭何囚禁本钦差?”宋康自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指着沈扬清的鼻子呵斥道:“你分明是假公济私!本钦差定要上奏至尊陛下,治你一个滥用职权私设刑堂之罪!”

“随你怎么扣大帽子,陛下自会明察!”沈扬清横眉怒目道:“就凭你夜探案犯,有串供之嫌,你身在现场,有杀人之疑,本官拘你一点不虚!本官会请示荣王殿下,在王爷的指令下达前,请钦差在房中好生歇息!”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铁面神捕!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宋康甩了甩衣袖,颐指气使地走出房间。陈宇咬着后槽牙猛攥拳头,恨不得冲上去一巴掌乎宋康脸上。孟东祥看了看沈扬清,便沉着脸跟了出去。洪文茂啧啧直摇头,心道怎么相国的飞鹰和走狗都喜欢骑驴!

沈扬清一手掐腰一手扶额,站在房间中央仔细地勘察,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房间里门窗紧闭,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我们一直派人在外面看守,郝孝平怎么还会中毒?酒菜中皆无毒,难不成这毒是下在半空了……”

此时崇正轩里充斥着一声又一声“惨叫”。

钟朔一只手摁住蹿动不安的白洵,另一只手仔细地为其处理伤口,嫌弃地说道:“挨刀的时候不吭声,上药的时候知道喊疼了。”

“打架的时候喊疼……多丢人啊……”白洵有气无力地趴在榻上,却理直气壮地使唤起人来,“钟忆瓷,给本公子端两碗蜜饯。”

钟朔前脚背着发小从后门溜回来,钟忆瓷后脚便屏退小厮和丫鬟,兄妹俩默契地封锁了白洵受伤的消息,毕竟白少庄主也要脸,否则明早武林盟主之子被不明人士胖揍的消息,还不得传得满天飞。虽然白洵伤得不算严重,但人多嘴杂,众口悠悠,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还是应当谨慎为上。

况且白洵原本就有个习惯——夜里从不安排下人值守。故而除却巡夜护卫时不时在附近溜达,亥时以后,崇正轩周围莫说活人,就是一条哑巴狗都见不着!眼下屋里能让白洵使唤的就只有钟忆瓷,他总不能吆喝叶棠音给去端茶倒水吧!

“呸!”钟忆瓷毫不留情地啐骂道:“我说一个大男人,受了点小伤就喊天喊地,一副疼得要死要活的熊德行,竟也不觉得害臊!还有脸惦记姑娘家喜欢的甜食,你丢不丢人啊!”

白洵鄙夷地瞧着钟忆瓷,啧啧道:“你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疼了就该吃甜的!”

“呸!嘴馋直说!”

“明明就是你没有见识!”

菜鸡互啄吵得钟朔脑瓜仁疼,一抬眸却见叶棠音正在愣神,确切地说,她是在盯着兵架上的那把灵均剑。钟朔不由得皱眉,一不留神手劲重了几分,纱布勒进白洵的肉里,疼得白少庄主倒吸一口凉气!

白洵龇牙咧嘴地叫唤道:“狗炎旭!疼死你大哥了!”

钟朔立马回怼道:“还有力气叫唤,可见没那么疼。”

白洵:“……”

钟朔这会哪还有心思搭理他,眼见叶棠音的目光越来越阴沉晦暗,钟朔一颗心也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

“把你的嘴闭上!我就没见过受了伤还这般闹腾的!”钟忆瓷没好气地瞪了白洵两眼,“你消停地待着,我便给你蜜饯。你是若不老实,我就拿着蜜饯犒劳大黄,半颗都不给你剩!”

白洵气得嗷嗷叫:“钟忆瓷!”

“姑奶奶在此,姑奶奶有事,闭上你的嘴不许出声!”说着,钟忆瓷起身往小厨房走。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叶棠音啪地往桌子上拍了一个瓷瓶,“敷上,三日之内便可痊愈。”

“三日!”钟忆瓷惊叹道:“仙丹吗!”

“愈骨合肌散。”

话音方落,钟忆瓷竟一把抓过瓷瓶,异常兴奋地问道:“这真是医毒双殊的独门灵药——愈骨合肌散?”

“如假包换。”

“我的老天爷!”钟忆瓷手舞足蹈地叫唤道:“不虞先生调制的愈骨合肌散!啊啊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医毒双殊——不虞先生!”

钟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说又疯了一个!叶棠音万万没料到,老不正经的不虞竟如此受小姑娘追捧,如今这江湖风气属实不同喽!

年轻漂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崇拜饱经沧桑满腹油腻的老男人……

呸!什么狗屁世道!

白洵瞥了瞥叶棠音,质问道:“你能有那么好心?该不会拿什么毒药想加害于我吧!”

钟忆瓷忿忿不平道:“白子诚!你属狗的!逮谁咬谁!要不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棠音姐能将这么金贵的灵丹妙药给你用?”

钟朔听了妹妹的话,悄悄弯起唇角,显然很受用。

叶棠音不以为意道:“药我放下了,信不信随你。”

钟朔冷冰冰地说道:“不信就疼着,反正受罪的不是别人。”

“就是!”钟忆瓷立马补刀道:“受了伤就乖乖闭嘴养着,疑神疑鬼的也不怕气死!”

“出去!”白洵登时就炸了毛,指着房门叫唤道:“一家子黑心肝的!欺负我一个受伤的!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白少庄主这话自相矛盾了,狗可不吃黑心肝。”言罢,叶棠音朝钟朔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钟忆瓷不禁揶揄道:“你们想瞒着我们说什么小秘密呀?”

“钟忆瓷你是不是傻啊?”白洵呛声道:“人家花前月下说悄悄话,岂能告诉你这个江湖第一漏勺!”

“白二狗你说谁是漏勺!姑奶奶是看你被人打成熊包,才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蹬鼻子上脸来劲了是吧!”钟忆瓷撸胳膊挽袖子,怒汹汹地瞪着白洵,作势就要收拾他。

“停!”钟朔瞪了钟忆瓷一眼,“你们等下再闹,我这里耽搁不得。”

白洵哼唧两声,“总算听到一句像样的人话喽!大漏勺你听见没,我这伤可耽搁不得!”

钟朔微微拢眉,“我的意思是,我有佳人相候,耽搁不得。”

白洵:“……”

“又吃瘪了吧!叫你穷嘚瑟!”钟忆瓷一边骂,一边取过钟朔手上的纱棉,撒满叶棠音留下的伤药,一巴掌糊在白洵的伤口上,又故作老成地说道:“这家伙就先交给我了,千万别让他耽误了大哥的正经事。”

“我也有正经事好吗!”白洵不甘心地叫唤道:“我被左锋臻昀打成这样了,还不算正经事?”

“你被打还挺光荣啊!”钟忆瓷翻了一个白眼,但手上的动作却轻柔许多,生怕一不小心弄疼白洵。

“我只是强调左锋臻昀把我给打了……不对……是我被左锋臻昀给打了……也不对……是左锋臻昀夜闯景明山庄……”

“把你给打了!”钟忆瓷没好气地一勒纱布——

“嗷呜!”白洵一声惨烈哀号,“你要杀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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