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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二三)皇亲国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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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进门,先被劈头盖脸一顿贬损,搁谁谁能高兴?钟朔听着柳惜月碎碎叨叨的叫骂,脑子有些发懵,身子靠在门口,探头往里瞄了瞄,“她为啥骂我是狐狸精?”

“你长得好看呗,她嫉妒你。”叶棠音乐乐呵呵地望着钟朔,“墙根听也听了,坐下喝两杯?”

钟朔依旧抱着双臂靠在门旁,没有一点要进去的意思。

叶棠音自顾自倒了杯酒,“难道你没什么话想问我吗?”

钟朔微微蹙眉,“想问的有些多,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啧!放凉了!”叶棠音重新温上一壶酒,半倚半躺地窝在席上,“你非要我仰着脖子同你说话?”

钟朔挑了挑眉,随即关上门坐到她的对面,“大当家亲自温酒,小可受宠若惊,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肥鸡主动送上门,可就怪不得黄鼠狼了。”叶棠音眉眼弯弯,抿出几分妩媚娟丽,“长夜漫漫,良宵苦短……”

“你……你要做甚!”钟朔顿觉头皮发麻,双手死死拽紧衣襟,喉间微咽,“你这样有辱斯文啊!”

叶棠音哈哈大笑道:“我便是真想做什么,也不能在这里做呀,毕竟隔墙有耳,有碍观瞻。”

钟朔抹了抹一脑门子凉汗,哆哆嗦嗦地道:“鄙人我甘拜下风!服了服了!”

叶棠音单掌托首,冷哼道:“既然没话说,那你来做什么。想要不辱斯文,寻你的青梅和师妹去,免得在我这里丢尽颜面。”

“醋了?”钟朔来了精神,“难得你为我吃回醋,丢脸我也认!”

叶棠音冷笑道:“丢脸算什么,别丢了小命就好。”

钟朔后背一凉,寻思着自己最近又怎么惹着她了?却见叶棠音从怀里掏出一枚月牙状的物什,甩麻烦似的丢过来。钟朔打眼一瞧便认出,那东西正是他娘的水月令!

可不是他骂街,那东西真是他亲娘的令牌!

怪不得她今日像吞了火球似的暴躁,原来是戏园子里的人来作妖喽!

钟朔竖指向天,赌咒道:“我发誓,我毫不知情!”

“你知不知情,不重要。”叶棠音揉着眉心道:“你只需拿出应对之策。”

“我可没对策!”钟朔嘬了一口酒,死皮赖脸地道:“大当家冰雪聪明,深谋远虑,又那么擅长留后手,不可能没有对策吧?除却分手,大当家想怎么折腾,小可都能接受,这个要求不高吧?”

“你可别后悔……”叶棠音挑了挑眉,话锋一转,“听说沈大人被罚停职了?”

“罚俸一年,停职察看,就连沈尚书也遭了斥责。现下刑部一切外事,皆由杜旻代为主持。”钟朔弹了弹杯子,“大理寺借着东都这趟浑水,狠狠压了刑部一头,闹得御史台也跟着左右为难。沈大哥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失职却是板上钉钉了,手上两个案子,皆移交给念靖郡王处置。郡王爷的意思是,白燕园埋尸案归罪到郝家为止。郝家只有一对父子,均已经把命交出去了……”

钟朔挑眉看了看叶棠音,叶棠音也瞄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郝家为止……”叶棠音冷笑道:“孟北宵也答应?”

“念靖郡王的意思,自然就是上面的意思……”钟朔低低叹息道:“臣子以忠为先,他不想答应也要答应。”

“他是谁的臣子?你们又是谁的臣子?”叶棠音坐直身板,正色道:“为臣者,非君命而不受,是为忠;遇君王有错而不谏,是为佞。孟北宵并非不忠佞臣,他还是地位尊贵的郡王。除非龙椅上的那位下旨,否则他断然不会‘到郝家为止’。即便真是那位下旨,真相存于世间,凭什么为昏君与佞臣所掩盖!”

“你在说什么胡话……”钟朔眸色一紧,不可思议地望着叶棠音。

她眼中闪烁着点点光辉,熟稔而自信,充斥着无法言说的威势,仿佛她就是一介臣子,她就是一代君王……

这样的念头委实可怕,钟朔迅速回过神说道:“若要往上深究,除却如山铁证,还需合适的契机。你应该明白,但凡牵扯朝堂政事与党争利益,绝非你我能随意染指触碰。”

“我不明白!明知道谁作恶谁有罪,却还任其逍遥法外,难道这就是你们所遵循的律法?就是你们所信奉的天道?”叶棠音低垂眼眸,“当为恶者,端坐于明镜高台上,手握判罚的生杀大权,所谓的除恶务尽不过是一句空话!一句笑话!扒掉一层腐皮又能怎么样,不刮净骨子里的脓血,溃烂的肉就永远没有愈合之时。”

钟朔眸色一震,沉吟半晌却道:“至少此案的主理者还是念靖郡王,既非沈扬清,也非杜旻,而是孟北宵这个不偏不倚的保皇党。”

叶棠音眉眼微微一跳,狐疑地盯着钟朔,“是你找来了孟北宵?”

钟朔摇头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最多是给郡王爷透了一点口风,毕竟他日日琢磨,如何才能成为我妹夫。”

“用上人家的时候,就想起那是你妹妹了?”叶棠音有点瞧不起这厮,甚至想替钟忆瓷胖揍他一顿!

“先说清楚了,我可没有买妹求荣!白燕园一案看似简单明了,背后隐藏的关系却错综复杂,你我庶民皆看得明白,今上乃是励精图治的圣君,岂会不清楚其中利害?任何事一旦扯上党争二字,便危机四伏。你的所做所为,治标不治本,除掉明面上的恶容易,但若要除尽,就须得做到,一朝发作而一击毙命。念靖郡王要打的大老虎不止一只,相国的掌上明珠,东宫的麾下大将,哪一个都不好对付……”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叶棠音眸色微沉,“你比我预想的更狡猾。”

“彼此彼此,你能留有后招,我自然也有渠道,查到一些事情。”钟朔眉心深锁,“李相国之女和安远王世子,这两个看似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的人,谁能想到他们竟会结伴作恶。安远王手握兵权,膝下只有一个儿子被立为世子,倘若日后恶人承袭了爵位,那才当真是国之祸事!”

叶棠音眼神阴郁,“光你知道有什么用,得孟北宵心中有数。”

“仅是蛛丝马迹,足以让答案呼之欲出,不要小瞧念靖郡王,他的才华不输狄公。”钟朔悠哉地倒上一杯酒,“话说回来,你既有心攀附东宫,白燕园一案查到郝家为止,这样的结果岂非正合你意?我们将这张投名状递上去,不仅东宫会对你高看一眼,就连安远王也要卖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毕竟你保住了他唯一的混账儿子。”

叶棠音沉眸冷笑,“恐怕我受之有愧,毕竟他那混账儿子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喽!”

钟朔闻言低低沉沉地笑开了。

叶棠音嫌弃地皱了皱眉,“你笑个屁啊!”

“咳咳……”钟朔拍了拍胸脯,“有辱斯文……”

叶棠音翻了个白眼,心道不光嘴上有辱斯文,手上也想不斯文一回。

“我笑自己之前小瞧了你,也笑自己终究没有看错你。”钟朔顺过气轻叹道:“你就那么信不过朝廷?”

她那声“受之有愧”一说出口,便证实他猜的果然没错——

她早就知道六年前白燕园一案的主犯都是谁,而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靠朝廷的力量来彻查此案。她知道朝廷不敢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既然能凭一己之力处决从犯,自然也有手段惩治主犯。

兜了一个这么大的圈,她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叶棠音吞下了一口酒,讥笑道:“是了……这样的结果正合我意啊……”

钟朔深深地看了看她,恍然间想明白了什么。“三起血案只是为了搅乱东都的浑水,这原是你与柳二小姐谋划好的,可她却算计了你。你之目的是大张旗鼓地昭告江湖,罗刹探花左锋臻昀回来了。你要用最热闹最盛大的方式威慑敌人,同时也是在向自己人发出某种消息——你已经回来了!”

叶棠音面色一沉,“你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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