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即使是他在极力的掩饰，但还是被陈肖察觉出来了。
陈肖的表情沉了下来，又摇了摇头：“你的情况不是很好……哲诚，我再和你说一次，你的病情在恶化，如果你再不进行手术治疗，你的耳朵可能……可能……”
下面没有说出口的话，陈肖也不忍心说出来了。他不说，顾哲诚也知道，于是接了上：“会聋。”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如果进行手术，成功的几率能够有多少？”
“你的损伤神经距离重要的神经比较近，手术的风险……很高。成功的几率百分之……三十！”
陈肖也知道成功的几率太少了，可是也不能坐以待毙啊！现在暂时性失聪他还能治疗，如果聋了怎么办？那就是神仙也难治疗了！
“手术失败会怎么样？”
顾哲诚一怔，陈肖如实相告：“如果失败了，轻则永远听不见声音，重则……”
陈肖今天变得吞吞吐吐的，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话痨的特点：“重则变成植物人……或者死亡。”
作为一个医者，陈肖有责任有义务把情况告诉患者。
顾哲诚平静地听完了陈肖的每一个字，没有陈肖想象中的失控，只因他内心早已有了决定。
“我拒绝手术。”这五个字，顾哲诚说得坚决，不容商量。
“我知道，成功率不高，但你不是不敢冒险的人。”陈肖不理解，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处处敢于打拼，险中求胜的人，居然会退缩？
顾哲诚站起身，插在裤兜里的双手攥紧成了拳头：“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没做，经不起一点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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