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远在网站上的ID叫“常武白”，起初这是他骗铁牛时随口编的一个名字，他原本有一个用了三年多的ID，但为了不让胖子找到自己，他特意注销了那个账号。
路之远点进网站，他已经半个月没登录了，信箱里堆满了私信，为了避免和“雇主”有太深入的接触，他从来不会理会这些私信。
他也不会去看那些人气高的帖子，因为即使帖子里的故事是真的，但关注度太高，接了这种单子，即使能挣钱，身份也极容易暴露。
所以他每次都会去找那些沉在后面没什么人看的帖子，只是这种帖子一般文笔差，故事假，路之远光读起来就够费劲的，想要在这里面找出真实的灵异事件，就更费劲了。
路之远百无聊赖地刷着帖子，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害人的灵，而且干这活儿的也不止他一个人，所以几天找不到个合适的单子也是常有的事。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他就已经刷过了二三十个帖子，有些一眼假的帖子看得他脑仁儿疼，比如有人说他蹲坑的时候，遇到坑里伸了一只手出来，直接抓了一手粑粑抹他脸上，然后又缩回去了。
路之远心想你这特么编的也太离谱了，这灵有神经病是吧，藏粪坑里什么事儿都不做，就为了抹你一脸粑粑？
还有个说他睡觉的时候遇到灵压床，他拼命挣扎终于睁开眼，但身子就是动不了，结果发现压他的是个像热巴的女灵，然后他就继续睡了，并且和这个女灵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哥们儿写小黄文儿呢？关键是文笔差的离谱，看着毫无美感。
都是什么垃圾玩意儿，浪费时间，路之远气不过，在这两个帖子下留了三个字：一眼假。
留言之前他选择了匿名模式，正因为有这个模式，发帖人才没有太多顾虑，这个半死不活的网站才能一直存活到现在。
就在这时，一个图文帖吸引了他的注意，楼主没有匿名，他的ID叫猫叔，帖子的描述非常简单，只有短短一句话：我家斜对面的写字楼，十八楼有间办公室每晚十二点都会准时亮灯，但是里面没人！我觉得那里就是十八层镇灵塔，有灵！！
文字下面是一张手机拍的照片，由于距离较远，又是晚上，所以照片很模糊，只能依稀看见一栋名叫“新月大厦”的写字楼，只有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
下面有几个稀稀拉拉的跟帖，都是骂楼主的，说什么编的太假，图文不符，还有人骂楼主不懂社畜996加班之类什么的。
那楼主只在其中回复了一句，说这楼里确实死过人，然后就再没有下文了。
路之远放大图片，他的注意力不在那间亮着的办公室，而是在楼顶，因为那里有一个模糊的，悬在半空中的影子。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这团黑乎乎的玩意儿应该才是真的灵。
只是跑这一趟可能不好挣钱啊，毕竟愿意掏钱除灵的，要么是自己遇到了脏东西，要么就是家里人出了事，这事主更像是围观的吃瓜群众，并不是为了请人除灵，估计不会掏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