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依言松手。
温诗槐往自己那边退开一点，两人再度拉开一人的距离，闭眼准备入睡。
然而一脱开谢屿的怀抱，那点睡意又离她而去。
温诗槐在翻来覆去中，忽然感觉到身侧的床垫往下陷了陷。
“睡不着？”
是谢屿挨过来了。
“嗯。”
她对睡眠时长要求高，天亮后为了森陆的项目还要高强度工作，声音里不免带上了苦恼。
谢屿淡淡道：“是我不好。”
“什么？”
温诗槐一句话刚问出口，睡裙的肩带就被拂落了。
“是我让你不够累。”
……
事实证明，累了确实有助于睡眠，但有时候效果太好，早上容易睡过头。
温诗槐出门都快九点了，更别说谢屿送完她再折返，肯定要迟到了。
温诗槐窝在副驾吃早餐，想起来就关切道：“谢屿，你迟到扣工资吗？”
谢屿淡淡道：“不清楚。”
不清楚？
温诗槐还记得自己部门每个月做考勤，都有小年轻来求她网开一面，少扣点钱。
对于打工仔来说，那点全勤钱也还是很重要的吧。
温诗槐只当他在自己面前充面子，不肯承认。
便道：“不管怎么说，你迟到是因为我。你扣掉的全勤我给你补上。”
“钱就不用了。”谢屿偏头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让我迟到的报酬，我已经提前收过了。”
温诗槐：“……”
她说的是送她上班迟到，而不是给她“治疗失眠”迟到！
温诗槐埋头吃三明治，不想理他了。
红绿灯路口停下，谢屿侧头刚要说点什么，忽然手机响了一下。
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往中控台的位置看去。
温诗槐这次没看到人名，谢屿也只扫了一眼，就把屏幕按熄了。
“谢屿，你不看信息吗？”
谢屿：“我在开车。”
但现在红灯还有四十几秒，看一眼手机的时间还是有的。
温诗槐想到凌晨的那条消息。
迟疑了一会儿，才委婉道：“谢屿，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没谈过恋爱？”
“嗯。”谢屿眼皮一抬，看向她，“怎么了？”
“没什么……在我们俩签订协议之前，双方都确认过是单身，你还记得吗？”
虽然那时温诗槐并不是要跟谢屿发展什么，但就算是“协议婚姻”，如果谢屿有爱人甚至是准备发展的对象，她都不会跟谢屿签下协议。
现在这个原则不变。
谢屿道：“当然。”
温诗槐：“那我现在想确认一下，未来一年之内，你都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对吧？”
信号灯变绿，谢屿松了刹车，XC60随着车流滑出去。
谢屿好一会儿才道：“为什么这么问？你想恋爱了？”
“不是！”温诗槐不好说昨天看到一个“黎心烟”的名字，自己就胡思乱想起来，只好道，“我跟你、昨晚那样……而且接下来还有一年时间，你看起来……”
她粉颊泛红，把那句“你看起来并不打算收手”咽了回去，反正谢屿自己心里有数！
“……如果你有爱人或者暧昧对象，会让我觉得像个破坏感情的第三者。我是不可能容忍自己成为这样的人的。”
所以她才要确认这件事。
谢屿又是好一会儿没说话，直到开进事务所的园区，谢屿才玩味道：“未来一年没有恋爱打算，是不是要加上一句，跟‘除你以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