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宸帝高高端坐在正位上，眸光沉沉的看着几个儿子，心思难辨。
几个月的喝药治疗让他的身形瘦削了不少，眉眼之中总是透着几分阴鹜，让人胆颤心惊。
不远处的大殿正中，满身狼狈的太子和二皇子跪在地上。
虽然不过关押了两日，两人却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哪怕宗人府并未真正对他们用刑，也足以让他们从心底产生厌恶。
绝不再想进入其中。
宸帝静静的看着两个儿子，沉声开口：“在宗人府待了两日，你们可想好了说辞？”
太子双手握拳，语气勉强平稳：“事出突然，儿臣当时并未来得及反应。可如今看来，却处处都有古怪。”
见宸帝并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太子语气飞快的说：“平日皇祖母鲜少离开寿康宫，那日却突然驾临东宫问起儿臣关于万寿节之事。交谈间，皇祖母用了一杯茶水后莫名中毒，随即倒地不起……”
他低头匍匐在冷硬的地面上：“皇祖母向来深居简出，对儿臣更是温和慈祥，儿臣为何要害她？更不会在东宫害她才是！”
面对太子的振振有词，宸帝不置可否，而是转向了二皇子：“你呢？”
二皇子同样满腹冤屈，只道自己当日也是去找太子商讨万寿节的事，完全是临时起意，根本不可能在东宫对太后动手。
问完两人，宸帝最终看向了三皇子：“你怎么看？”
三皇子垂眸，藏在袖子的手指微蜷，温声道：“儿臣以为，太子皇兄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此时涉及重大，用这样的理由只怕难以服众。”
宸帝笑了：“那你觉得该要如何？”
三皇子沉默片刻，忽然跪下：“儿臣愿意负责调查此事，还皇兄清白。”
他的话说完后，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哪怕如今争储之事还未摆上台面，诸位皇子之间的暗潮涌动却从未停歇过。
若是让三皇子来查这件事，就算太子没事，也必定会查出问题来。
太子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宸帝淡笑着点了点头：“可。”
三皇子心中一喜，冲着宸帝道：“儿臣必定不会辜负父皇的信任！”
太子满眼颓唐，查与不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此事到底兹事体大，不如让韩煜和你一起调查吧。”就在太子以为前路无望的时候，宸帝忽然又补充了一句。
笑容僵在了三皇子脸上，他迟疑道：“韩煜虽是荣安王之子，但并未刚听说过有何过人之处……”
“你难道忘了，他可是大理寺官员。”宸帝随意打断了三皇子的话，“况且他乃是荣安王世子，论身份也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了。”
宸帝的决定如同一瓢冷水从到浇到了三皇子脚底。
他原本以为宸帝让自己调查太子一案，是对自己终于舍出了几分信任。但如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儿臣必定和荣安王世子一起，共同调查清楚这个案子。”三皇子强忍着胸口的怒意，垂眉道。
“皇兄调查案子好像挺好玩，儿臣也想为太子哥哥贡献一份力量，早日证明他的清白。”一旁安静了许久的四皇子饶有兴致的开口道。
宸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也答应下来。
“事实真相调查清楚之前，太子和二皇子只禁足在自己宫内，葬礼正常参加。”宸帝想了想，继续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