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漪挨着床沿，人缩成一团。
中间隔着还能挤进两个人的距离，屋内开着空调，林舒伸手给赵漪盖毯子，赵漪赌气一把掀开，林舒又盖，赵漪再掀。
林舒整个人凑过去，撑着薄毯连同赵漪的人整个抱在自己怀里。
“小漪，我们就这样不好吗？”林舒流着泪开口。
“这样是哪样？”赵漪咬着后槽牙，想推开林舒，没推开，索性由着她从后面抱着自己。
“如果你愿意，我还是可以把你看作跟小妤一样，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还小，还没有好好看过外面的世界，以为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全部，以为我和你之间的亲近就是爱，以后，你遇到了你真正喜欢的人，你就会发现，我们之间就是家人和朋友的情感。”
“所以你觉得我连区分亲情、友亲、爱情的能力都没有？”赵漪气极反笑。
“小漪，你很聪明，我相信你有区别的能力。所以……你会明白……我们之间……它只能是家人和朋友。”
“为什么只能是？就因为我们都是女生？就不配谈感情？”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别说我只是把你当妹妹看，就算我也喜欢你，你有考虑过你的父母吗？还有我妈，小妤还小，她只有我，你让她怎么办？”
“所以，你到底是在意世俗的眼光，还是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我？”赵漪不想听她讲那些伦理道德，只想干脆明白的要一个答案。
“我只把你当妹妹。”林舒没说不喜欢，但也没说喜欢。
我只把你当妹妹，几个字就把两人之间的关系盖棺定论。
赵漪哀莫大于心死，沉默许久后开口：“好，那就这样吧。”
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哭不闹不再质问。
第二天醒来，赵漪发现自己还在林舒的怀里，轻轻转过头去看，林舒还睡得很熟，往常林舒很早就醒了，今天意外的比自己醒得迟，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
林舒昨晚在赵漪睡着后一直睡不着，直到早上五点多才有了一些睡意。
睁开眼发现自己抱着一个枕头，身边的赵漪已经不在床上了。起来转了一圈也没在家里见到赵漪，就收拾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回家。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熟悉的声音：“干妈，我跟你说啊，舒姐姐说是照顾我，结果自己比我睡得还熟，竟然我起床了她还在睡。”
“诶你舒姐姐元旦过后身体一直不好，总感冒咳嗽，而且我最近半夜起来上厕所总听她还没睡着在里面唉声叹气的，估计是学习压力大，失眠了，早上就起不来了。”陈娟话语里满是心疼。
赵漪听完沉默了，她知道，林舒的失眠不只是学业上的，更多的是自己造成的，也是自己没守住自己的初心，说好只要她开心，自己可以把这份感情藏起来的。
林舒听里面没声了，推门进来。
“舒姐姐你来啦？”赵漪对林舒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眼睛弯弯的。
赵漪如了自己的愿，回到了姐姐妹妹的关系，好像两人之间最近的尴尬疏离只是昨晚的一场梦境。
但林舒从赵漪的笑眼里看出了苦涩，觉得这抹笑变得异常的刺眼。
“小舒你回来了，刚和小漪聊天呢，你是不是又失眠了。”
“哦，还好，没有。”林舒换了鞋子到沙发坐下。
“我跟小漪说了，这不马上快过年了，让她一会去收拾些衣物还是搬过来吧，自己一个人也照顾不好自己，这才几天啊就病了，就该一早听我的放了假过来的。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和圈子了，只要不越距，我也不会来唠叨你们的，哪怕是谈谈恋爱，我也不是老古董，都能接受的，所以小漪你就放心住回来。”陈娟话里有话，暗示赵漪和高铭恩谈恋爱自己不会去干涉，只要他们自己掌握好分寸。
林舒抬头看赵漪，已经在想她一会拒绝后该怎么挽留她了，毕竟她一个人生活确实也不让人省心，何况昨晚都说开了，两人之间也该回归以前的相处模式了吧。
“好啊，那一会舒姐姐帮我一块儿去整理好不好？”赵漪笑意盈盈地看向林舒。
一副少女的模样。
林舒没想到赵漪答应的那么干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诶，这就对了，小舒，那你一会就去帮小漪一起收拾，顺便把卫生一并帮她打扫一下，这几天扔的垃圾啊什么的一定记得处理干净，虽然是冬天，但时间久了也终归是不好。”
“嗯，好。”林舒应着。
陈娟很是开心，林妤还小，林舒性子淡，大过年的，有了赵漪这个开心果，一定会很热闹：“这下好了，小漪回来了，这个家就热闹了，而且小舒最近睡眠不好，你们姐妹俩晚上聊聊天，可能心情会好一点，对睡眠有帮助。”
“对了，小舒，锅里还给你留了口粥，你先垫垫肚子。小妤还睡着，等她醒了给她泡点奶粉就行了。我去菜场买点菜，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陈娟说着就出了门。
林舒坐在沙发上有些尴尬，倒是赵漪落落大方：“舒姐姐，我给你去盛粥。”
“不用，我……”还没说完赵漪就起身去厨房了。
出来时还用嘴吹了吹，看也没多少热气：“你赶紧喝吧，应该也不烫了。”
林舒拿过赵漪递来的粥，用勺子小口小口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