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理理醒来的时候是凌晨。窗外透明的月光正皎洁，夜寂静无声。
她是躺在何小满床上睡着的，天还没完全黑的时候就睡过去了。这两天大家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折腾的很累。
工作室的灯还亮着，赵平澜还没有睡。
朱理理去洗了把脸，试着去开门。他专注的时候门一般都是上锁的。
朱理理轻轻地压下门把手，打开了。
孤独的一盏灯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沉静而单薄。赵平澜坐在椅子里，戴着耳机，偶尔在本子上写什么。
朱理理靠在门上看了他很久。直到他摘下耳机，抬手无意识地揉肩。
江见林说赵平澜左肩受过伤，落下点小毛病。后来朱理理留心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实发现他很多时候都在无意识地揉肩膀。加上他又经常日夜颠倒地创作，在椅子上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严重的时候手抬起来都有点费劲。
朱理理走到他身后。赵平澜感受到肩上的力道，顿了顿，“你怎么醒了？”
“睡得太早了，现在睡不着了。”朱理理帮他揉了揉肩，问，“你是放弃这次的ep了吗？”
“嗯。”
朱理理没说什么。她相信他。
“你知道江明枫的事吗？”朱理理想了想，还是问出来了。
“知道一点。”赵平澜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很多事情他不愿意说没关系。我相信他。并且也更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有用的事情上。”
和她想的差不多。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朱理理摇头，“没有了。”
她帮他揉着肩膀，有点走神。
赵平澜继续着收尾阶段，过了会儿，目光落到她身上，又加了一句，“朱理理。”
“嗯？”
“人的情绪是有限的，永远要放在有价值的人和事上。虚假的就是假的，不管什么样的舆论都是短暂无用的风浪，不用在意。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朱理理眨了眨眼，点头，颇受感触般深情地说，“嗯，大海怎么会在意渺小的雨水呢。”
“……”赵平澜微微眯眼。
好吧，她演的太过了。
朱理理平静地挠了挠脖子，“我这不是配合你吗。”
他不是在安慰她吗。
赵平澜冷眼看她。
朱理理和他对视几秒，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揉了一阵肩膀，朱理理站在他身边扶着他的左手伸直，抬起来，“赵平澜，我试试，你这样疼吗？”
他喝了口冷咖啡，“不疼。”
她再抬起来一点，像个医生那样扶着他的手摆弄了一阵，“这样也不疼？”
“……有点。”
朱理理皱了皱眉，“赵平澜，我发现你真的很能忍。”
他笑了笑，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么专业？”
朱理理说，“我以前觉得自己左边肩膀骨头有点问题，去看过骨科医生，医生就是这么弄得。”
“你肩膀怎么了。”
“没怎么，一点问题也没有。是我自己大惊小怪，医生说我很好。”
赵平澜轻笑，朱理理按了按他的肩膀，“但是你这肩膀还是要去看看医生才行。”
“不用。”
“可是时间长了会变成旧疾的。”朱理理语重心长，“你现在是年轻，才不当一回事。等你老了，身体上的毛病可是会叫你吃苦头的哦。”
赵平澜搂过她坐在腿上，“那我八十岁的时候你得照顾我啊。”
“我才不管你。”朱理理牵着他搭在她腰上的手玩，“不过你的肩膀是怎么受伤的？”
赵平澜静了静。可能是她问的问题不好，朱理理想换个话说的时候，听见他开口，“以前，为了保护我弟弟。”
朱理理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你哪个弟弟？”
他弟弟很多呢。
赵平澜看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轻嗤道，“亲弟弟。”
朱理理了然，神奇地问，“你还有弟弟啊？”
“嗯。”赵平澜放松地靠在椅子里，像是回忆着说，“初中的时候吧，有几个校外的混混找我打架。他不知死活地想帮我，结果就是反给我拖后腿，添麻烦。我帮他挡了一棍子。就那次之后，有点小毛病。”
赵平澜微微蹙眉，“我也没怎么去管，伤好了我以为就没什么事了。”
“你活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啊赵平澜。”
他笑了声，“是啊，你可得好好珍惜我。”
“那去看看医生吧。”
“不用。”
朱理理望着他。
赵平澜和她对视半分钟，“有时间再去。”
“行。”朱理理得寸进尺，揉乱他的头发，“真乖。”
赵平澜冷哼，身子往前将她困在桌子和他胸膛之间，手撩开她衣摆。“你又来劲是吧。”
朱理理立马投降，“对不起，我错了。”
她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赵平澜的手轻易地就伸进她衣服里，随手解开了她的内衣。他的手在她身上作乱，“还来不来？”
“不来了……”
“你说不来了就不来了？”
赵平澜抱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床边走。
朱理理滚到床上，扯过被子躺下，“睡觉吧赵平澜。我睡着了。”
赵平澜单膝跪在她身侧，掀开被子扔到一边，“谁允许你睡觉了。你不是睡醒了吗，我们做点别的。”
他压下来，遮挡住了仅有的一些光亮。她呼吸里都是他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她闭上眼睛迎合他的吻，空气稀薄到心肺发疼也不想推开他。
衣服被推上来，夜晚的凉意抵不过他的亲吻。朱理理脸埋在被子里，赵平澜的呼吸在她后背上，从上到下。
他去脱她的衣服，朱理理有点紧张地拦住他的动作，“赵平澜……”
“嗯？”
“能把灯关了吗。”
尽管没那么亮，也让她很害羞。
赵平澜低低笑了声，起身走过去关掉了唯一的灯光。顺便拿了什么回来。
朱理理摸了摸从他手里的东西，脸颊火热，“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赵平澜轻哼，“忘了。”
短暂的黑暗过后，眼睛和感官都渐渐适应。可以看见月光从窗帘外撒进来。
凌晨的月色皎洁盈亮，借着淡白的月光，她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