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闭着眼睛，那些活跃的、发散着光芒的粒子流束也让章北眼睛感到疼痛，对方似乎直接作用在他的神经网络上。他用了很长时间去适应，才让这种酸痛渐渐减轻。
“你看到了什么？”此时，他耳旁响起了拉曼的声音。
“一团混乱的粒子流束，有些像太空中的星云释放出来的光彩。”章北如实回答。
“我将继续调整信号扩大器的电流，如果你看到了或听到了某些信息，请及时告知我。”拉曼说道，随即开始拖动睡眠舱表面的触控旋钮，调节生物电流的参数。
随着拉曼的动作，章北发现那团闪耀着光芒的粒子流束逐渐暗淡下来，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十多分钟，随后一些画面突然闪现在他的眼前，如飞燕一般快速溜走。章北让拉曼继续调控，等这些画面稳定下来后，才让后者暂时停止，自己则认真浏览画面中的内容。
教堂、石堡、大桥、汪洋、白雪、丛林……画面中所展现的都是地球上常见的一些东西，章北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分辨出这些建筑和景色来自于哪里。
似乎是美国纽约、俄罗斯的圣彼得堡……他心想，随后继续浏览下一个画面。
这幅画面中出现了人类，有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有身材曼妙的女郎，忽然间章北在这些人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李察德将军。
我想我应该知道这些信息的来源……章北如此想到，随即将此告诉给拉曼：“此时所接收到的信息，跟地球上拥有唯心媒介的人类有关，除此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唯心媒介偶尔会自动发送一些宿主的信息，这些信息会在大气层中游离一段时间，但无关紧要，我继续控制电流。”拉曼说道。
当她继续加大生物电流后，章北刚才所看到的信息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他的视野一片黑暗，让他有一种自己被装入瓶子扔进宇宙中进行漂流的错觉。暗黑持续了非常漫长的时间，突然在某一刻否极泰来，所有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如汪洋般的白光。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他连忙向拉曼说道，想让对方暂时停止电流调控。
“你在说什么？”但是拉曼仿佛没有听到他所说的，只是在一个劲地重复这句话。
章北察觉到了异常之处，因为拉曼的声音逐渐被拉长，声贝也在逐渐降低，如同开普勒效应那样。他试图打开睡眠舱，但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动弹了，除了四肢，他的眼皮也失去了控制，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眼睛。此刻的他，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除了意识得以保持清醒外，什么也无法做到。
发觉无法脱离眼前的异常，章北慢慢冷静下来，他再次将注意力汇聚在自己接收到的信息上。
白光如汪洋大海，包裹着周围的一切，章北想象着自己是一只鱼儿，在这片大海中翻腾着。这是李察德将军交给他的方法，凡是遇到和唯心世界有关的东西，尝试着用思维而不是用物质去接近对方，去感知对方。
很快，大海似乎察觉到他的存在，忽然化作云雾，呈现出很多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