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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8章 2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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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离家出走时】

一场祈雨,几家欢乐几家愁。

反正蔷薇小院和翠竹大宅这两家人都挺快乐的——钟离东曦计划顺利,楚溪客补上了最大的漏洞,长辈们跟在后面扫了扫尾,成果堪称完美。

德妃母子有来无回,不知多少宫人私下里都在传,终究是外室的命,不过风光了一时,兜兜转转又做回了“外室”。

看守的宫人说,德妃疯了,时时刻刻念叨着自己得了肺痨,要看大夫。

二皇子也疯了,每日都要放半碗血,求宫人重新验,吓得宫人把他屋子里的东西都搬空了,连个床都没给他留下,就怕他把自己放成人干,不好交差。

因为呀,五公主吩咐了,不能让这俩人死得太轻易。

如今,阖宫上下全都看出了苗头,德妃有儿子怎么样?这后宫啊,早晚都是贺兰贵妃的!

官员中也渐渐传出一些话,说是二皇子身世存疑,三皇子庸碌不堪,倒是之前最不被看好的“皇长子”越看越有君王气度,到底是钟离家的后人!

不知多少旧臣心思活泛起来。

这一切都成了公开的秘密,前朝后宫都知道,偏偏瞒着今上。

但是呢,又总有那么一丢丢苗头被今上察觉出来,以至于折磨得他夜不能寐,渐渐地心浮气躁起来,甚至在祈雨时都没控制住,因为一件很小的事大发雷霆。

这样的情形对今上而言简直是恶性循环,越来越多的臣僚和他离了心,今上察觉到之后更为焦急失态,原本伪装出来的胸襟与仁德早晚都要被扒掉。

对于今上来说,唯一的安慰就是这场秋雨。

也是巧了,德妃和二皇子被关起来的当天夜里,就下了一场大雨。这下,民众们却越发相信德妃和二皇子就是一清道士口中“祸乱的根源”。

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三天三夜,楚溪客等人也就被困在猎宫三天三夜。好在,中原各地接连传来喜报,旱情皆是有所缓解。这也是他们全家人所期盼的。

皇权之争,不以牺牲百姓利益为代价,这是姜纾从一开始就定下的底线。

这天,雨终于停了。

今上起驾回宫,随行的官眷与百姓也带着一肚子八卦下了山。

山路湿滑,禁军格外小心,曹岩亲自守在五公主车外,但凡有一点颠簸,就要对赶车的内监发出黑脸警告,可怜的小内监都要被他吓哭了。

五公主挑起车帘,原本想把他骂走,然而看到他被甲胄包裹的宽阔胸膛,没由来地红了脸。

曹岩一扭头,对上五公主红扑扑的小脸,心也跟着漏跳一拍。

那日的情形再次浮现在脑海。

好大一张床,床上锦被凌乱,五公主伏在上面,衣襟半敞,玉足袒露,从大床到地板血红一片。

曹岩当即白了一张脸,扑过去抱起五公主:“哪里受伤了?御医,我去叫御医!”

五公主满头满脸的汗珠,拼命撑着一口气才没往他身上蹭:“不许、不许叫御医,去,找我宫里的医女,把她叫过来,给我解毒……”

曹岩难得强硬:“一来一回恐怕来不及,我直接抱你去。”

“啪”的一声,五公主打在他脸上,用软绵绵的声音凶道:“叫你去叫医女就去叫,哪来这么多废话!”

曹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也不妥协:“过了今日公主怎么打我都成,但此刻,得听我的。”

五公主又羞又气,刁蛮劲上来了,一口咬在他手上:“我中了媚骨香,若不去请医女,你就给我解!”

……

当时只一味担心,没有注意她躁动的身子,如今想起来,只觉气血上涌。

曹岩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牙印。

五公主脸更红了,愤愤地甩上车帘。

曹岩依旧腰板笔直地坐在马上,嘴角却悄悄勾了起来。

这一幕被人报告给了今上。

明明是今上强塞的这段姻缘,如今眼瞅着曹岩和五公主当真走得近了,他又疑神疑鬼起来。

他挥挥手叫来曹岩,试探道:“那日你将德妃押入长明宫,她可有什么话让你捎给朕?”

曹岩从怀中掏出一个折子呈给今上,说:“不是什么要紧的话,臣不敢在陛下祈雨期间打扰,原想着回宫后再回禀。”

今上打开一看,确实有那句“钟离公子身份不明,与五公主往来亲密,望陛下彻查”,这才稍稍放下心。

他深深地看着曹岩,说:“如今阖宫上下朕只信你,将来禁军也要交给你,岩儿,切不可令朕失望。”

曹岩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激动又克制的模样,执手道:“臣,誓死效忠!”

今上终于满意了,说:“那就交给你吧,去查查这个钟离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曹岩躬身应下。

楚溪客心眼可多了!

为了防止姜纾反悔,他一回家就把自己要和钟离东曦成亲的事昭告天下。

家里人早就认可了他们的关系,因此除了陪他一起开心,倒也没有别的情绪。

难得的是,美食街的摊贩们竟也见怪不怪。

“小郎君年纪还小,结个契兄一道过几年也好,日后各自婚娶更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是那个钟离公子吧?瞧着知书达理,长相也极好,倒也配得上小郎君。”

“虽说是个乐户,但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没有半点风尘气,小郎君可要好好待人家。”

“……”

可把楚溪客高兴坏了,钻进牛车里就跟钟离东曦说:“他们让我好好待你呢!”

钟离东曦却有些不满:“他们还教你过几年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楚溪客哈哈一笑:“就是那么一说,人家也是好心,我也不能争辩不是?将来的日子到底是自己过的,是一年还是十年,不都是咱们说了算?”

钟离东曦笑笑:“那就一百年吧!”

车帘呼啦一声被扯开,楚云和抱着手臂,一脸不爽:“想娶我阿弟,我点头了吗?”

楚溪客忙说:“阿兄,我才是‘娶’的那个,阿翁让钟离公子准备嫁妆。”

楚云和沉默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干脆利落地改口:“合过八字了吗?日子定的哪天?席面是在家里摆还是祥云楼?美食街也不错,到时候咱们搞他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崽儿要是缺钱,阿兄赞助你一兜金豆子!”楚溪客:“……”

这脸变得有点快。

他哪里知道,楚云和跟钟离东曦的宿怨由来已久。

楚溪客一走,楚云和肆无忌惮地开启了嘲讽模式:“太子小表弟你还记得吧?当初你不是挺能耐吗,想方设法跟我抢,要让他知道你如今嫁了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选了你做伴读哦!”

钟离东曦眼中含笑:“回头见了他,我帮你问问。”

楚云和压低声音:“你别狂,若非小表弟出了意外,东宫卫率的头头一定是我,不可能是你。”

钟离东曦继续微笑:“其实,你现在也不是没有机会。”

楚云和啧了声,就那俩蠢皇子?还是算了。

钟离东曦笑得别有深意。

另一边,楚溪客在美食街转了一圈,从七大姑八大姨口中听来不少用得着的消息。

“李婶子说了,两个男子结契的话,最好选月亮比较圆的日子,这样可以中和阳气,将来的日子才会过得和和美美。”

“烛台和灯笼咱们家不用准备了,汤四哥村里有位老师傅,到时候在他那里定做就好。”

“还有席面,他们都说,不管我在哪里办,都会在廊桥给我摆一天流水席,到时候大家凑份子,好好地热闹一下。”

“……”

楚溪客一边说,姜纾就一边在纸上记,等他说完,姜纾那边也就把一应流程和采买单子列出来了,就连楚溪客没提到的他都考虑上了。

一看就是仔细研究过结契流程的。

楚溪客不禁想到,当年他与贺兰康是不是也曾这样期盼过到了年岁禀明长辈,成亲结契,厮守余生?

楚溪客心疼地揪住姜纾的衣袖,其实事情还没说完,却不想再那么毫无顾忌地显摆了。

姜纾瞧出他的心思,替他说道:“契兄弟成亲和男女婚假不太一样,没有小娘子绣嫁衣的环节,而是需要两边的长辈准备。”

说着,便转身拿出一块布料,乍一看平平无奇,在灯光下一抖,顿时银光闪闪,似有星河坠落。

更令人惊艳的还是上面的图样,竟是姜纾用防水的颜料一笔一笔画上去的,灼灼桃花从衣摆一直盘桓到腰间,取得正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寓意!

这一身,一看就是给楚溪客的。

紧接着,姜纾又取出另一块,颜色偏深,布幅也比楚溪客那个更宽更长,画的是旭日东升图。

楚溪客眼睛一亮:“这是给钟离公子的吧?把他的名字都画出来了——东曦既驾,光风霁月。”

东曦,就是初升的太阳。

晨曦映在山巅,驱散一切阴霾。这是姜纾作为长辈对钟离东曦的祝福。

贺兰康敲了敲楚溪客的脑门:“不错,书没白读。”

楚溪客借机内涵他:“放在心上的人嘛,当然会多在意一些。倒是你,就不好奇我阿翁为什么对成亲的流程这么熟悉吗?”

此话一出,贺兰康和姜纾皆是一愣。

贺兰康目光灼灼地看向姜纾,姜纾却逃避般别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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