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玉默默忍受着来自司机老伯的精神摧残。
皱眉盯着前方上绿下白的车屁股。
这个时间点不回家，打个出租瞎晃悠就很奇怪。
他都有些怀疑王平之是不是发现在有人跟着故意绕路。
但他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真发现有人跟着，直接叫司机开到治安所就行了，哪用这么麻烦...
前方出租车亮起刹车灯，打了个方向下了主路。
路口指引牌上有城西垃圾处理厂的字样。
司机老伯同样打方向跟了下去。
车灯照到的范围内，全是根部刚长出嫩芽的人高枯黄蒿草。
道路两旁蒿草太过密集的缘故，使得本就不宽的泥土路面看起来显得越发狭窄。
如此利于潜伏袭杀的环境，李贤玉叫停了司机老伯。
“小伙子，这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不怕啊？听老伯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忍一忍就过去了。”
“现在跟老伯回去的话，只收你五折，这偏僻地可不好打车，怎么样？”
李贤玉心思全在王平之身上，果断拒绝了司机老伯的提议。
付了钱下车钻进蒿草丛朝前方追去。
司机老伯设身处地，甚至颇有种感同身受的同情，实在是让他吃不消。
摸黑穿行于蒿草丛中，鼻尖萦绕着雨后淡淡的泥土味儿，更多的是蒿草嫩芽散发出的刺鼻清凉气。
约摸跑了有五六分钟，粘在鞋底的稀泥，厚实到让李贤玉都感觉自己长高了一截的程度。
才看到前方因路况不好，颠簸中缓缓行驶的出租车。
更远的道路尽头，已经能看到垃圾处理站明晃晃的探照灯。
没过多久，就见王平之从车里下来，出租车掉头离开后。
四下看了看走进此间唯一的两层平房...
...
“警告过你，不要主动联系我！”闷闷的男性声音。
“姚执事，弟子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才斗胆来请您帮忙。”王平之说话很小心，生怕惹怒对方似的。
“说完赶紧滚！”
“极限挑战赛的名额，弟子没拿回来...”
“你保证过万无一失！”
“对手比我想的要强，是弟子无能。但弟子保证，您只要在比赛开始前帮弟子除掉他，名额就能顺位落到弟子手中...”
李贤玉蹲在墙角，用一截枯枝戳着鞋底的稀泥，侧耳听屋内王平之与男人的交谈。
屋内有短暂的沉默，他手中动作也跟着停下，屏息凝神。
“哐当”
似是在摔杯子，随后就是男人克制音量的怒骂。
“废物！叫劳资现在去帮你杀人？你特么当劳资瞎的啊！那么大个长安卫战舰飞来飞去，劳资看不见？你想劳资去送死？当初真是看走了眼，妖凰众怎么会选择扶持你这样的废物...”
直到骂声停歇，才听到王平之有些发颤的声音。
“姚执事，您说的这些，弟子考虑到了。弟子也没想过在学府动手，想来以您的实力，悄无声息潜入那人家中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而且，弟子也不让您白帮忙，您看，这是他妹妹...您可以废了她丹田，掳来关进地下室中，有如此美人陪伴，不比您独守垃圾站强...您放心，您的实力，再加上弟子全力协助，绝不会出岔子...”
咽口水的声音。
“...”
屋外墙角根，
李贤玉抬了好几次手，最终还是忍住立刻动手的冲动，蹑手蹑脚钻进蒿草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