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男人敲得越来越急。
一分钟后，霍祁傲索性不敲了，低眸看着漆黑一片的车玻璃，眼里翻涌着寒意与阴戾，棱角分明的脸上似有起伏的雪山在绵延。
他一字一字开口，“欧廷，你应该知道，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惹他，没有好处。
欧廷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霍祁傲面前根本不够分量，他更知道，他和乔绵绵以后能这样坐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是没有。
他有些舍不得，曾经以为是家人不管他走多远都在的人，老了也能坐在一起喝茶斗嘴的人，忽然就离他越来越远。
看着乔绵绵极力要出去的样子，欧廷突地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牢牢握住。
乔绵绵醉醺醺地回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视线模糊极了。
“绵绵，你以后……再也不用我罩了，是不是？”
欧廷紧紧盯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问道。
现在的她，会担心另一个男人是不是生气，再也不是那个困在卫生间哭哭啼啼等他安慰的小女孩了。
乔绵绵歪着头认真地听他说话，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醉意朦胧却是斩钉截铁，“是。”
“你不要说得这么坚定，如果你以后有需要，我都在的。”
欧廷笑着说道，笑着笑着声音变涩了，眼睛竟泛起湿意，心口忽然空空荡荡的，像被凿穿一个洞，只剩下冷风凉飕飕地经过来。
这个洞，是他自己凿的。
与人无尤。
霍祁傲站在冷风中，拿起手机拨打电话，“苏杰克，把夏清给我……”
“砰。”
副驾驶的车门开了。
一个娇俏的身影从里边跌跌撞撞地走下来，手还上抓着包，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得盖住脸，隐约露出小羊羔似的眼睛，以及绯红的面庞。
隐忍的怒意在这一刻炸了开来，霍祁傲捏紧拳头，狭长的眼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还知道下……”
“霍俏！”
乔绵绵抬眸看向他，开心地唤了一声便朝他扑过去，整个人投进他的怀里，摇摇晃晃地踮起脚，软软的一双手挂到他的脖子上，直嚷嚷，“霍俏霍俏霍俏！”
“不准这么叫。”
霍祁傲低斥一声，伸手要推开她，却被她缠得更紧，一双脚竟蹭着他的腿爬起来，蹭得他裤管上全是灰尘。
滑落，又爬起来；再滑、再爬。
那纤细的腿勾着他，无意识地撩拨着，一张小脸埋在他胸口拼命地拱来拱去，“我要看锁骨，霍俏，我要看锁骨！看锁骨！”
“……”
霍祁傲一肚子的怒气被她这么一闹，磨得什么都不剩了。
他伸手抱住再一次滑下去的女人，低眸冷冷地看向车子另一边，欧廷站在那里，眼神泛着涩苦，朝他点点头，“霍总，那我先走了，祝发布会一切顺利。”
霍祁傲的目光再度阴沉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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