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扔在白玉地面上，丝丝缕缕的凉意顺着毛孔钻入，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们就是她的养母，养姐？”姜馨抬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张氏和张凝。
“回娘娘，是的。”张凝恭敬地磕了个头。
“娘娘，苏小小在乡下便不懂尊卑，品行极为恶劣，根本不配为皇子妃。”张氏眼底带着恶毒与嫉妒。
她的凝儿那么优秀，却被苏小小这个贱人毁了。
她一定要苏小小付出代价！
姜贵妃说了，只要她一会在宴会上出来揭穿苏小小的真面目，就给她的凝儿指一门好亲事。
“娘娘，我们真要在这里杀了苏小小吗？”张凝迟疑了一下，斟酌着开口。
林小姐说了要把苏小小弄死，可听贵妃娘娘的意思，似乎不想现在杀了苏小小。
姜馨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漠带着压迫，“这不是你该问的。”
张凝心一颤，额上瞬间浸出冷汗，跪伏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草民知错。”
姜馨抬手，卜嬷嬷立刻上前扶着她起身。
缓步走到张凝面前，姜馨弯下身子，长长的甲套抬起张凝的下颌，“长得都是有几分姿色，可惜了......”
张凝被迫看着姜馨，听了她后面三个字，心底猛然涌上莫名的恐惧，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
姜馨松开张凝，扶着卜嬷嬷的手走到窗旁，抬手接住飘飞的花瓣。
她垂眸看着手心中的花瓣，上翘的眼尾噙着一抹寒霜。
忽地，她将手中花瓣捏碎，“去准备吧。”
话落，她转身向殿内走去。
随着她离开，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威压缓缓消散。
卜嬷嬷轻轻应下，走到张氏和张凝身旁，淡淡道：“跟我来。”
张氏抬手擦了把额上的冷汗，扶起张凝。
卜嬷嬷看了眼二人，眼底带着鄙夷，走到苏小小身边时，她顿了一下，“带上她。”
张氏和张凝只能扶起苏小小，颤巍巍地跟着卜嬷嬷。
酉时，挽月殿，张灯结彩，红色的丝绸随着夜风微微拂动，如琉璃般璀璨热烈。
此番宴请众人，乃是为了庆祝苏小小和轩辕清沐战胜天花。
夏江夷带着一家老小，早早便进了宫。
对于昭阳帝半路抢人的行为，夏江夷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没法。
没承想，到了挽月殿，直到昭阳帝都来了，主角之一的苏小小依旧未出现。
众臣看着轩辕清沐身旁空着的位置，忍不住低声议论。
轩辕清沐一袭淡紫色长袍，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拎着一壶酒往嘴里灌。
晶莹的酒液顺着他的下颌，缓缓滴下。
他一手搭在椅背上，黝黑深邃的双眸，染着一层雾气，如山间薄雾，让人捉摸不透。
“沐儿，小小还没起？”昭阳帝垂眼看向右首下方的轩辕清沐。
东辰宫宴，除了除夕宴，平时的宴会都比较随意，并无太多规矩。
轩辕清沐放下酒壶，蹙了蹙眉，黑眸中噙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儿臣也不清楚，儿臣派了禁军直接送她去父皇安排的宫殿休息。
按理说，小小应该醒了，难道是出了其他事？”
似是为了验证他这句话一般，一名嬷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陛下，不好了，郡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