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恪生和刘芳睡到九点才醒过来。两个人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依然有些不好意思。
卢恪生先下了床，刘芳见他只穿着内裤，羞得不敢看他，她自己倒是半夜起来套了件上衣，这会儿一看，竟然是卢恪生的一件白色T恤。
刘芳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想洗一下，没衣服换怎么办？"
卢恪生听她声音都嗲嗲的，嘴角不由得抹出点笑，却又不那么明显。
他把她散落在四处的衣服捡起来递给她，道："先将就着，等会儿先送你回家去换衣服。"
刘芳躲在被子里准备穿裤子，恪生将她手里的裤子拿开，一把抱起她，道："还是洗个澡，舒服一点，还穿啥衣服？"
接着直接抱着她到浴室。这是房子里共用的卫生间，家里这会儿没人，两人便没什么顾忌了，一起共浴。
忽然间这么赤裸相对，就连昨日夜里，两人黑灯瞎火做了那么多事情，也没有此刻大天光里看对方看得这般分明。先开始两人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此情此境下的不好意思，也带上浓烈的**的气息，分外勾引人。
恪生开了荤，自制力变得特别差，实在忍不住，又要了她一次。
刘芳力气被他耗干，慵懒得不行，挂在他身上，
恪生拿浴巾裹住她身子，抱起她到自己房间里，把她放在床上，找了条自己干净的内裤给她穿上，外面只能先将就穿她自己昨日的衣服。
刘芳穿好衣服，看床上凌乱得不行，便动手收拾，谁知道掀开被子，雪白的床单上触目惊心一大片红色的血渍，她啊了一声。
恪生回头看过去，知道怎么回事，其实昨夜他就已经感觉出来，这是刘芳的第一次。恪生是有点意外的，刘芳平时大大咧咧的，尤其跟颜青他们，说话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顾忌，也不知道害羞什么的，没想到，竟然真的只是第一次谈恋爱。
刘芳看着他，道："啊，怎么办？"
卢恪生此刻心情愉悦，自己过去将那床单收起来，道："没事，我去洗干净。"
刘芳道："还是我洗吧。你一个大男人，这个，不太好吧？"
恪生搂住她，亲一下她嘴唇，道："我是你老公，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主动亲她的唇，这是第一次，他自称她老公，这也是第一次。刘芳忽然觉得感动到不行，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持之以恒地高温加热那个人，如今终于算是把他心口的那块铁给融化了。她伸出双臂抱住恪生，加深了那个吻。
卢恪生听她在他耳边道："恪生，我爱你。"
卢恪生这次再没有迟疑，回她道："我也爱你。"
很多年以后，卢恪生依然清晰地记得这个晚上和这个清晨的一切。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刻，刘芳救赎了他，把他的人生从另外一种可能里拉回正轨。
他也开始明白，看到他和刘芳在一起的那一刻，他身边的人，颜青，单玉龙，为什么那么地替他开心。
人生有多少种结果，是偶然间造成呢？他的第一次怦然心动，是刘芳，第一次被人表白被人追求，也是刘芳，第一次吻他的那个人，也是刘芳，虽然中间，淤积了那么漫长的心事，到底，她还是带领着他，在这样一个夜晚，体会到男女之间爱情和性的美好，让他相信了自己，他可以有正常的人生，有能力像所有人一样获得简简单单的快乐。
他想起颜青和单玉龙吵架的那个夜晚，他去安慰单玉龙，单玉龙跟他讲过的那些话：记得一定要喜欢女孩子啊。
卢恪生现在明白了，他和他们的不同：单玉龙和颜青，是必须如此，是无可选择的人生，而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