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天桥下面避雨的大叔大妈们看着光溜溜的张易突然出现。
“咔嚓”手机拍照的声音。
随后接连不断响起。
…………
审讯室。
已经套好旧衣服的张易边打喷嚏边流鼻涕。
对面坐着俩位维护秩序的人。
“你叫张易？”
“对。”
“世界末日？”
“没错，一个月。”
“哪个医院的？”
“哈？”
不到半小时，张易被丢了出去。
原因是黑户。
“不是，我是张易，我身份……”张易站在门口大呼小叫着。
可屋内的人没理会。
大雨下，张易有些懵，怎么就成黑户了。
穿过对街。
张易湿漉漉站在便利店里拿起座机拨打了自己家里人电话。
前台的中年收银员没看他，自顾自打着手游。
“喂，哪位？”
“爸，我。”
“爸？你谁啊？”
“张易，我啊。”
“你打错了。我哪来的儿子。”
“啪嗒”电话挂断了。
张易愣住了。
出什么事情了？
“两块。”收银员头也不抬得说道，“我去，偷我野，抓你死。叫你偷偷偷。”
“两块。嗯？人呢？我去，还偷我野！给脸了是不是？”
电话另一头。
俩位老夫妇坐在饭桌上吃着晚餐，三菜一汤。
“刚刚谁打来的？”
“哦，没事。诈骗电话。现在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居然还有打电话装我儿子的。”
“噗嗤。”
“指望我给他们打钱是不是？喊句爸，就有钱拿是不是？”
“可不是，隔壁老张家的儿子上了大学不也每个月喊要钱，要生活费。”
“切。现在大学生都什么德行。我们那时候……”
“行行行，饭都凉了，别以前了。”
“诶，我倒想要个孩子。”
“怪我。没留住。”
“不怪你。不过这事说来也奇怪，我们大学那帮老同学不是流产就是夭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
“一个都没有？”
“有是有一个，那人是我室友，挺胖的。现在集团老总，就是孩子……害，早衰。二十多岁人长得像个小老头。”
“如果我们当初留住了，说不定现在的孩子……也读大学了吧。”
“可不，没准毕业实习了。来来来，吃吃吃。”
“张易上次那个道长说能治，你后来问人家了没？”
“哦，给钱做法。忽悠人，还得吃香灰。”长得跟张易有几分相像的中年人喝了一口紫菜蛋花汤说道，“我张易不信那玩意儿，没有就算了。他们还说一个月后百鬼夜行，世界末日，这不扯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