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城这场英雄会举办得声势浩大,不论正道魔教都闻风而动,都铆足了劲想要在这场英雄会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温成濡来者不拒,只要遵守九溪城的规矩,不论你是正是邪,皆可参加英雄大会,有什么恩怨情仇,到时候比武台上一决高下即可。
反正和天谕卫这一战已避无可避,倒不如把他们的人放到眼皮子底下,也省得他们背后使坏。
如此一来,本来还有些龃龉的正派人士反倒自觉的连成一派,倒是比名存实亡的武林盟更像武林盟了。
五隐放弃教钟却之后,转而教鸿陵紫学着引导她体内的内力,短时间内全部掌握不太现实,但是以鸿陵紫的资质,学好一掌还是可以的。
她能在围观九莲子对战三绝时察觉五隐出手相助,又能在危急时刻使出才看过一遍的掌法,足见她资质上乘。
虽说这也许得益于她体内的内力,但她若是一般人,只怕这股内力一入体她便要爆体而亡,哪能有机会掌控这股力量。
五隐教鸿陵紫实在太容易。
鸿陵紫只是反应有些慢,但她的领悟力可以说是几人里最强的。
她们时间紧,故而五隐教的,便是鸿陵紫曾经使过一回的两仪掌。
鸿陵紫虽会使这一掌法,但掌控不好力道,往往一掌便是全力,杀伤力也是大得可怕。
英雄大会当日,鸡未鸣晓,九溪山庄众人已有条不紊地醒来,准备迎接这一场重大的盛事。
自那日五隐说钟却与他们不一样之后,钟却一连好几日没有出现在五隐面前。
药堂那边现在已经不那么忙了,秦夫人便叫他们好好休息几日,不必再去,故而钟却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五隐说的不错,他们不一样。
他刻意忘记的仇恨,始终存在。
钟家的冤屈不会随着天谕卫的消亡而消失,他真正的仇是钟家的冤案。
翻案才算是报仇雪恨。
这一路行来,他逃避,五隐也不提,却偏偏在英雄大会之前郑重其事的将这件事剥开来,可见此次的事情不简单。
也许并不止于天谕卫联合魔教破坏英雄会。
可是除此之外,他们还在谋划着些什么呢?
五隐又在担心什么?
温执坚定地履行着答应他姐的事,今日要寸步不离地跟着钟却。
钟却去寻五隐,温执也跟着。
恰雪松薇刚走,五隐手里不知抓着什么东西,目送雪松薇离开,温执道:“她终于理你了?”
五隐奇怪道:“她为什么不理我?”
温执十分惊奇,正要说话,就见雪松薇气势汹汹地走回来,站在五隐身前,冷声道:“我三天没跟你说话,你都没发觉是吗?”
五隐眨了眨眼睛,没敢说是。
雪松薇又气势汹汹地走了,五隐好好回想了下,她们是有几天没说话了。
但是,她和钟却也有几天没说话了,就没见钟却气势汹汹地质问她。
再说了,她们这几天都没见面,没见面自然也就讲不了话,这有什么奇怪的?
五隐瞧着钟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你也是来问我你三天没跟我说话,我发没发觉?”
没等钟却回答,五隐道:“没。”
温执顿时笑出声来。
钟却无奈:“我不是。”
温执笑得更大声了。
“阿武,把他扔水里行不行?”
温执的笑戛然而止,正待要跑,便听见五隐说:“行。”紧接着他就在水里了。
温执湿淋淋地去换衣裳,水边便只剩下五隐和钟却。
钟却终于能和五隐单独说话,便道:“阿武,你有事瞒着我们。”
五隐承认得飞快:“对。”
钟却一噎,倒是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干脆。
“这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钟却道:“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生死,我以为我们姑且算得上是朋友。”
五隐想了想,点头道:“算。”
“朋友有难,你连个帮忙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倒还说不上有难。”
钟却觉得和五隐聊天太难了,自从上回问她回了雾山还回不回来之后,五隐说话越来越直,完全不给你反驳的机会。
五隐问:“你的问题想清楚了吗?还有时间关心别人?”
钟却道:“想清楚了,我的事急不得。”
五隐觉得那毕竟是钟却自己的事,她不好多话,既然他自己想清楚了,那自然最好。
他的事她帮不上忙,其他几人若真要杀天谕卫泄愤,她倒是可以出一份力。
钟却这头,她实在有心无力,总不能把剑架在皇帝脖子上逼他给钟家翻案罢?
眼看话已说尽,五隐便道:“你还有事?”
钟却立时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