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樱原本在他上床那一刻就闭上眼睛，可听他这么说话，脸颊瞬间一红，微微挣扎避开他的手。
“阿樱，你知道的，你一呼吸，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李长婉为什么活着？”陈怀安声音平缓，单手枕在后脑勺，平躺在她身后。
沈沉樱听了这话，眼瞳一缩，忽然翻过身，一手撑在他的腰侧，看着他含笑的眸子，便知道他又在耍她！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长婉死是我一刀捅了，不过这件事上，我这一世英明也被耍了呢。”
沈沉樱冷哼一声，“你也有一世英明？”
真相了！
陈怀安心头微疼，点了点头，“娘子教训的是！”
“我想、我真是该防备着你。”
“阿樱，我对你不好么？”陈怀安声音忽然变得平淡，眼瞳深邃而又绝望。
绝望？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冷哼一声，起身坐在另外一边，眼底满是轻蔑。
陈怀安叹了叹气，“若我哪里得罪你了，要你如此恨我，你便拿上床尾剑劈过来，我定然一躲都不躲。”
他赌着，赌沈沉樱舍不得杀她。
可……
冰冷的剑搭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
陈怀安怂了。
尴尬的笑了笑，道：“阿樱，下手的时候重一点，我死了也不必难过，也不必守寡，陈家也不要那贞节牌坊，你若是有了喜欢的良人，我的鬼魂定然先回来帮你看看，在给你托梦。”
这悍妻，可惹不得啊！
气急了，说不准真的会杀人！
看她对付墨岚月，不温不火，毁人半辈子，可比杀了还惨。
她应该……不会杀了他吧？
或许，得留着他的命，折磨着。
沈沉樱望着他眼底示弱的样子，手中的剑松了松，眼底的委屈也变得无奈。
他有什么错？错在要娶她？
可是是她先服软，给了他的！
但、似乎，这个他，和那个他，并不一样。
他温柔，会哄人，不要脸。
那人，要人哄，高傲，冷漠，无情。
“阿樱，你舍不得杀我的吧，阿樱，我若是死了，成了鬼，你也得和我做一对鬼夫妻，上下三世都得在一起。”
什么淡漠的看了眼陈怀安，眼底满是不屑。
成了鬼，见了孟婆。
谁还认得谁？
翻了个白眼，“我不过是被阎王爷开了个玩笑，怕是孟婆汤下错了调理，偏偏见你便觉得和你有生生世世的仇。”
“可我怎么记得？与阿樱前世就有约定，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我还记得那时候阿樱对我极好，总爱缠着我带你去桃花坞骑马，我想想，那是何时事情？晋惠帝？阿樱，千年之前了！”
原本听他说桃花坞骑马，沈沉樱全身一怔。
可又听去千年之前，眸子一冷，“瞎扯！”
陈怀安嘴角微微上扬，“那我们明年去江南，去乌镇，去桃花林，骑完了马就可以吃桃子了。”
沈沉樱挑了挑眉，“你的身前，是大宋江山，你是守护大宋江山的守护者！你能去江南？也就说说而已。”
愿为她解甲归田这种狗屁话，还是骗骗小姑娘吧。
眼底闪过轻蔑的笑，云淡风轻的望着眼前的人，丝毫不会在乎他的情绪，淡漠的道：“天气冷了，你回自己的屋去睡吧。”
陈怀安抽了抽嘴角，要今天真的走了，那他就不是个男人了！
想了想，应该如此。
大手一挥，将她按在身下。
“滚！”
“好啊！”陈怀安语气中满是欢乐，笑容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