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睡衣爬上床，苏若殷点开了顾意的聊天框。
【殷：小意在吗？】
对面几乎是秒回，就像是一直蹲在手机旁边一样。
【小蘑菇：在，哥哥要开始了吗？】
【殷：对的jpg】
苏若殷连接上蓝牙耳机，然后拨通了视频通话。
对面同样是秒接。
视频一打通，对面画面一亮，就出现了顾意的大头。
顾意愣了一下，动作极快地后移身体，露出了上半身。
苏若殷这才看出来，弟弟这是已经换好了睡衣坐在床上了。
“哥哥。”小孩儿的脸上还带着又和哥哥见面的惊喜，眼睛亮亮的。
苏若殷柔下眼神：“嗯，哥哥在呢。”
他仔细看了看顾意的脸：“小意别躲那么远呀，来凑近点让哥哥看看，脸上好点了没有？药吃了吗？”
“好多了，药已经吃了。”顾意乖巧地一一答道。
自之前顾意因为想要他心情好一点就瞒着他芒果过敏的事吃完了一整个芒果球之后，苏若殷就不相信小孩儿说的话了。
“乖小意，再凑近点，让哥哥看清楚了。”他软下声音，带着莫名的蛊惑。
视频那头的小孩儿红了耳尖，但还是听话地拿近了手机。
苏若殷隔着视频仔细观察着弟弟脸上的情况，一圈都看完之后他才松了口气，抬手用食指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屏幕上顾意的脑门：“看来我们小意很乖啊，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明明哥哥的指尖只是点在了冰凉的屏幕上，顾意却仍感觉好像脑门上被人敲了一下。
不重，也不疼，像之前他和哥哥在一块儿的时候每次他干了蠢事就会被宠溺地点了一下额头，再平常不过了。
顾意怔怔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他还特意在这之前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自己的手和额头短时间内不在镜头的拍摄范围内。
殊不知，自己那红彤彤的耳朵已经告诉了苏若殷一切。
苏若殷眼中溢满了笑容，却没有点破，故作不知小孩儿刚刚偷摸做了什么。
他们又多聊了几句，苏若殷便催着顾意赶紧睡觉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小意你赶紧睡吧。”
看出对方眼中的不舍，他笑：“哥哥就在这儿又不会跑，想哥哥的时候直接给哥哥发消息就行了。倒是小意你，如果不想顶着个大红脑袋去新学校的话，还是早点睡吧。”
顾意一僵，还是决定早点睡。
他不自觉地微微撅起嘴，眉毛耷拉了下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屏幕中的苏若殷：“那哥哥，晚安。”
“晚安小意，祝好梦。”视频里的少年眉眼温和，声音听得他耳朵痒痒的。
顾意感觉自己的胸口都酸酸涨涨的，他“嗯”了一声，犹豫了两秒，在对面人温柔的笑容中主动按下了挂断的按钮。
挂断电话，顾意随手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一点一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他转头看向了身边，脸上也红了。
刚刚他特别注意，没有让旁边的那个枕头也入了镜。
那是哥哥留在这儿的枕头。
顾意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慢慢摸到了床的另一边，头枕在了苏若殷留在他这儿的枕头上。
他刚刚才洗完澡，身上香香的，哥哥应该不会嫌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