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丙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陶夜给他倒了杯水，坐在了他对面。
“风老弟，我喜欢有才华的年轻人，不想动什么心眼，直接说吧，这幅画你想卖多少钱？”老丙喝了口水，认真的问道。
“丙先生，这幅真得不卖，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再画一幅。”陶夜说道。
是啊，真要卖给这位，诂计他家天天闹鬼。
老丙微笑看着陶夜，说道：“风老弟，你有什么梦想没有？我或许可以帮忙，我喜欢搞艺术的年轻人。”
陶夜道：“谢谢丙老哥，暂时还没有……您有什么话，直管说！”
老丙点了点头，慢慢说道：
“我痴长你几岁，对社会看的更透彻一些……我知道，像你们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都有傲骨，总想独立，通俗点讲，想站着把钱挣了……”
“不过，在这个时代，已没有太多增量机会开疆拓土，在现行的稳固存量秩序中，基本上所有能掌握资源‘生态位’上都已经有人了。你们新人大学生，想接近资源和权力，唯一的方式，就是通过“混圈子”，在艺术品这个行当，我可以做你的朋友，让你名声显赫，让你财富自由，有了这两样，你可以随意割韭菜……”
很中肯，很直接，陶夜看这老丙，这个人不管怎么样，此时应该是真诚的。
“想站着把钱挣了，还有别的方法没有？”陶夜笑了笑，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然有，靠技术吃饭，但这你要做的顶尖，既要很强运气，也需要不断打磨精进技术，某种程度上讲，推动社会进步的创新，就孕育在这个过程之中。比如，技术过硬的外科医生，凭一把出神入化的手术刀吃饭。比如网络小说的作家，你写的东西确实打动读者，读者才愿意为此付费……”
老丙不紧不慢的说道：“但残酷的是，凭一技之长并不能让人大富大贵。所有大富大贵的本质，一定包含着剥削和掠夺，用权力或者智商收割韭菜……最大的权力和财富，总是掌握在制定游戏规则的人手中……”
陶夜点了点头，道：“老哥说的有道理……所以，我对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牺牲自己，也不肯跪下，努力用知识武装人民，千方百计想办法让老百姓不跪下的人，充满了敬意。我清楚知道他们选择了一条多么伟大而艰辛的人生之路。虽不能至，但心向往之！”
老丙怔怔得看着陶夜，半响大笑道：“好！那请老弟再给我画一幅……”
陶夜想了想，道：“要预付订金！”
老丙笑道：“多少？”
陶夜笑而不语。
最终陶夜，破坏了订金的游戏规则……
就像他破坏地府游戏规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