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埃的手僵在了闫斐羽的肩膀上,嘴角洋溢的笑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收回来。无形之中那可能胜过仇恨的感情还是受到了影响,修你现在到底在算着什么?
“你别想太多。”卡里埃摇着头笑,安慰她。
“这女人的直觉,你相信吗?”
“我信。”他轻轻一笑。“所以我对你说,到时候不如离开。”
这一下,闫斐羽彻底惊住,她迅速抓住拉里埃的手盯着他蓝色幽深的目光严肃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将视线从舞池里移了回来,程然侧头看着紧抿着嘴唇的宛倾秋,道:“我从不试图改变你的决定,何况,我也没那权利。”晃著手中的酒杯,回视她。
“你的不干涉是表示给我充分自由呢,还是根本不在乎这些小节?”宛倾秋情绪有些激动,她看着程然的目光如同当年看着他说要跟自己分手一样,明明只是为了靠近而选择的对象,但是终归有些东西不受控制的发酵起来。
“文太太,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好笑么?”程然的表情淡如水,丝毫没有当年的丰富多彩,仿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刻上了这样难以拉回的刮痕。
“是么?”宛倾秋深深望着他,若有所思,“现在讲来确实有些好笑。”
“时间流逝,很多东西自然变了。”他啜了一口酒接上一句,嗯,是佳酿,口感极好。
“这是在说我还是说你自己。”
“我自己。”程然毫不迟疑地回答,他看着宛倾秋如同对待一个陌生的老朋友,丝毫没有当年炙热的感情。也许他终究无法接受跟自己在一起的女人目的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所以,他报复了。
查出宛海鹏和林焰修父亲当年的死有关,然后将文昊推了过去。但是,他比她更残忍,她毁了的是他的感情,而他毁了的是她的一生。
他不是君子,他很卑鄙,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否认过。
他和林焰修这类人,说到底,还是太自我为中心,总是坚持个人见解,不肯让步太多,撞到一起必然火药味十足,但长期形成的默契,却已无人能及,通常是一体的,但有分歧时,势必有一场恶战,等斗得筋疲力尽才发现对方的意见有可取之处。
而对于宛倾秋……这一切无疑是他们的一场游戏,只是看谁先玩火**,很显然,他们都没能全身而退。
可是有一个人,上次玩得很开心,但是这一次他还要继续玩吗?想到这里,他的目光移到了和殷怜儿飞舞的男人身上,这一次他绝对不能全身而退,因为他要玩的是自己的爱,自己的心。
“程然,你……是不是很恨我?”宛倾秋嘴唇颤抖,几乎要哭出来。
“岂敢。”程然报以一笑。
宛倾秋脸色越来越惨白,她现在和他几乎一句话都说不上了,他们真的变了,真的不复从前!他再也不是那个天天在宿舍楼下等下,那个每夜跟她说晚安,只要关于她的事就心急如焚的人了!
是的,他们都失去了彼此,为了一些东西,一些现在细细想来根本就不值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