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一下飞机，便有人来接应。
慕川看了一眼搀扶着老太太的慕笙：“我要去见一个客户，你带奶奶去酒店休息。”
“好。”慕笙撇了他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
随后慕川上了另外一辆车离去。
老太太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笙丫头，咱们走，我告诉你，你爷爷当年是个很浪漫的人，带着我吃遍了一条街，好像是美食街，等下你陪我去看看吧，晚上很热闹。”
慕笙看着眉飞色舞的奶奶，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舒坦了很多。
但愿是她想多了。
陆家祠堂。
陆之霖站在门口，金丝边眼镜下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异样。
上京最繁华的地段，却耗费巨资，在硕大的后院建了一个祠堂。
暗红色的红木漆在夜光下泛着幽幽光芒，祠堂大厅内跪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
只见她的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嘴中正念念有词。
她的面前是一尊佛像，而在这佛像后面是一间小型密室，陆之霖小的时候进去过一次。
今天是他爷爷的忌日。
所有来祭奠的人，全部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三人。
他，念经的奶奶，还有陆沉。
陆沉是奶奶画重金买回来的打手，在诺大的陆家，他只听从***命令。
此刻正双手握于胸前，一脸正色的站在角落里面。
陆之霖在门外站了足足一个时辰，念念有词的奶奶才睁开眼睛。
“进来吧。”
她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在这空荡荡的祠堂听着十分诡异。
陆之霖抿了一下唇，泰然自若的走了进去，在距离老太五步远的位置站定。
站了一小会儿，奶奶诵经结束。
她站起身站在一侧，冷冰冰的眼神在陆之霖身上扫了一眼：“你该向你爷爷忏悔了。”
看见陆之霖的那张脸，老太握着佛珠的手攥得紧紧的，枯瘦的手背上可惜清晰地看见皮肉下面的青筋和血管。
陆之霖早已经熟悉流程，走到奶奶刚刚跪拜的位置，二话不说的跪了下去。
对着佛像磕了三个头后，他便挺直脊背，神情严肃的看着前方。
眼神中似乎有忏悔闪动。
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外面早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他掐着点站了起来，走上前点燃了三根香，插在了香炉里面。
做完这一切，他径直朝门外走去。
刚刚迈出去两步，便听见一声厉喝：“站住，一小时五十九分，你偏偏少一分钟，是对你爷爷的不敬，陆沉动手。”
奶奶略带尖锐的声音猛地在陆之霖身后响起。
陆之霖原地站定，沉沉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了然，他明明多跪了两分钟。
老太的声音刚刚落下，陆沉身形犹如一道闪电朝陆之霖闪来。
在陆沉接近陆之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抬头却发现他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祠堂外的拐角处，冲着他摇了摇头。
陆之霖垂眼掩盖掉眼中的寒芒，暗自松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