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面上终于有了点喜色,可转头看看依旧昏睡的墨云庭,她又急起来了。
“祖母醒了,可为何王爷还没醒?”
“你怎么这么心急?”
白菱把糕点送进口中,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你是怀疑我,还是怀疑他?”
温然只看着她,答案不言而喻。
白菱有些不高兴了。
就在此时,温然浑身一震,低头看下去,果真见墨云庭拉着自己的衣袖。
温然几乎喜极而泣。
映竹的心也落了下来,高兴道:“醒了就好了!”
白菱轻哼,继续拿起糕点,就着茶水一口一口吃着。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还是渴了?我给你倒杯水。”
她刚要起来,衣袖处又被拽了一下。
“怎么了?是这里疼吗?”
墨云庭点头,委委屈屈的哼了一声。
“嗯。”
温然心疼死了。
想着让白菱再来给他瞧瞧,转头却见白菱一脸嫌弃,甚至把糕点都推的远远的。
“太腻了太腻了,映竹,快扶我出去透透气。”
映竹偷笑两声,还真的扶着白菱出去了。
温然正不知所措,墨云庭又扯了扯她的衣袖。
“媳妇儿,疼……”
她坐在床榻,小心的给他拉开衣襟,上面只有薄薄的一层药粉,甚至连半点红肿都不见。
白菱诊治时她就在旁边,亲眼看见白菱巧夺天工的手法,当时她虽然只字未说,可心中还是怀疑,在心口上动了刀却不包扎,只是浅浅洒上一层药粉,这样真的能有效果?
可墨云庭确实如约醒来,且脸色也慢慢缓了回来。
温然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下来了。
“媳妇儿,揉揉。”
温然哪儿敢触碰,别说当时候旁边扎了这么多针,指不定哪里就弄疼了他。再者,伤口总要小心护理,万一染了细菌感染,在这医疗不发达的古代更是麻烦。
见她没动,墨云庭又撒娇的缠着她,“媳妇儿,疼……”
拖得绵长的语气把温然的心都给喊软了。
她的手指轻轻点在伤口附近,本意只是不想触碰到他的伤口。直到墨云庭将她那只手紧紧攥在手心里,她抬眸望去,见他目光灼灼。
温然心口一窒。
“你变回来了?”
他眼中除了灼灼又多了一些疑惑。
“谁?变什么了?”
温然愣怔,他没变回来……
“媳妇儿?”
温然把心思收回来,替他掖好被子。
“白姑娘已经替你解了毒,你这两日只需好好休息就是了。”
她哄着墨云庭喝了药,想着等他睡着后自己再去看看安老夫人。
可一碗汤药下去,墨云庭好像打了鸡血一般,非但一点儿困意都没有,还一定要拉着温然撒娇说话。
说话就行了,这撒娇……
一下两下还行,可从早到晚的,温然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趁着墨云庭喝水润喉的功夫,映竹小声与温然说:“奴婢怎么觉得,还是之前的那个王爷讨人喜欢些。”
温然本能的转头看了看,正好对上墨云庭冲着自己呵呵傻乐。
她眉心狠狠一跳,也与映竹小声询问:“白姑娘现在忙不忙?若是不忙,你让她过来一趟。”
映竹应声退下去。温然刚抬起脚步,床榻上的墨云庭突然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媳妇儿你要去哪里?”
温然眉心又是一跳,“我哪儿也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