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严眼神微动，食指轻点金属桌面。
原来是这样。
看来联军各个部门之间隔阂真的不小，十九舰队的舰长只知晓一些内勤的龌龊事，但对于内勤的各方势力并不了解。
莫妮卡的地位很低，她所了解的东西更有限。
华严在龟克期待的目光中，略微想了一下。
“为了谨慎起见，可以考虑连纵合横！”
“连纵合横？什么意思？”龟克不明白。
华严简单解释道：“利用利益与危机将几方势力暂时性的联合在一起，不用太过亲近，只需要在贝基塔城采购矿产的利益上站在一起，共同享有利益。”
“如此一来，即便过去各方有一些仇怨，但在庞大的利益驱动下，也会同意。”
龟克眼神亮了。
这样做，虽然会降低他们一方的收益，但在矿产收购收益的这条路却稳妥了许多，不必担心被联合针对。
“如果我猜的不错，之前克劳利背后的势力就是将部分利益拿出来，堵住了其他势力的嘴巴，只是没有拿到明面上说而已。”
龟克点点头，那些人之间的暧昧态度很明显，暗地里肯定有见不得光的交易，否则克劳利不可能稳坐贝基塔城这么多年。
他想了想问道：“既然你猜到他们在利益上有纠葛，凭什么断定我的人能取代他？”
华严摇摇头，“克劳利一人坐镇贝基塔城的做法有些太过独断了，短期可以，但长期不行。除非克劳利背后的势力很庞大，大到让别人不得不闭嘴。”
“可如此一来，克劳利背后势力分给其他势力的利益就有有待怀疑了。”
“即使他们明示账务，做到公平分配，难道就不能作假吗？人都会有怀疑心，对吗？处置官大人。”
龟克点点头，这话说的有道理。
人心隔肚皮，只要人与人只见心生芥蒂，无论合作一方做的有多好，都不可能让另外一方完全相信。
就像他此刻无法相信华严，试图从华严的话语中找到对他不利的内容一样。
华严能找他商议坑克劳利，同样能与克劳利提前约定好坑他。
毕竟任何人的内心想法都深深藏在腹中，不为外人知晓。
“如果我的人取代了克劳利，不过是换了一个新的克劳利，那又如何说服其他人？”龟克此时已经非常谦虚的追问起来。
“轮流坐庄，比如一方势力一年，采购事宜握在自己手里，总该放心了。”
“好方法。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一些贪婪激进之人会在任期内将贝基塔城掏空？”龟克又问。
“不可能。就像您之前说的，天堂区不是吃素。再说，如果有人想要搅乱贝基塔城的局势，建立自己的势力，那么，在职期间，他的矿产采购量就无法保证，因为贝基塔城有个规矩，一个一致对外的自保规则。”
龟克点头，他也觉得不可能。
如果有人要打破约定，在贝基塔城私自搞事，相信其他合作势力也不会眼睁睁看着。
“联合所有势力的话，利润分配者就太多了，我上峰不会同意的。”龟克摇摇头，还是有所顾虑。
“没必要联合所有势力，只需要联合一半就够了。”华严伸出两只手，将机械左手的五指握成拳，轻轻撞了撞右手。
龟克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将一切告诉我，你又如何从中得利，难道只为了被扣下的四万吨阿毓水晶？还是说，你为了保护你的女人便冲冠一怒为红颜。”
对于华严来说，这虽然是最后一个问题，但却是两人合作的根本。
如果他不够坦然，给出一个让龟克信服的理由，那么之前谈论的一切都是虚无。
龟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只与有诚意的人交谈。
“我需要更多的阿毓水晶，向我背后的人证明我的能力。我要保护我和我身边的人，另外，我还有一个不可及的梦想，我要报仇。”
龟克盯着华严的眼睛。
良久，他才伸出结实的手掌。
“年轻人，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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