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
新的一天开始降临了。
被近距离爆头，虽然是假枪，这也够古所受的，好一会他才缓过来。
“你小子，够狠啊。”古所回过头苦笑着：“要是真枪，岂不是被你爆头了。”
“活该！”史临冰对这张脸很没有好感，毫不同情：“可惜不是真枪。”
“得了吧你。”古所立即戳穿他：“就你？要是真枪你敢开吗？”
“要不把你的枪给我试试，你看我敢不敢？”史临冰嘴上不认输，心中却一阵暗爽。
那个少年倔强的面容瞬间占据了脑海。若是从前的他，即便明知是假枪，也不敢对着警察的脑袋开。
他想到了之前幻象火焰中那被一枪爆头的脑袋，若是真枪，这么近距离也是差不多吧。
不过古所说得没错，因为是假枪他才敢开的，要是真枪的话，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杀人是犯法的，之前的人生他的字典里就没出现过这个词。
他暗暗奇怪，不过是臆想症幻想出来的一个不真实的世界，自己为什么还要遵守规则呢？
车子又发动了起来，在晨曦之中向城中村驶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古所掏出警官证在前玻璃晃了一下，眼尖的保安二话不说，自觉打开了自动抬杆。
车子没有停留，直接将史临冰送到楼下。
“不谢！”史临冰下了车，将车门狠狠地关上，丢下两个字便向门口走去。
车子离开了，至于去哪里，史临冰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他心情沉重，两脚像灌了铅一样，每迈出一步都很吃力。这一晚他太累了，精疲力尽，他很想歇一歇。
应急灯光线暗淡，一切都还在未醒之中。上了楼，史临冰感觉眼皮沉重，他摸索着找钥匙，另一只手无意识的碰了下门，门自动开了。
“该死，都没给我锁门吗？”史临冰嘀咕着，每个楼层都有监控，其实不锁门也问题不大，但他总感觉不自在。
屋子里一片漆黑。
他进了门，随手将门关上，灯也不想开了，就想上床睡觉。
从光明进入黑暗眼睛有个适应过程，在一瞬间他是全盲的，没走两步就撞上了什么。
“该死的警察，这里被乱翻成什么样子了。”在出租屋住这么久，里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里原本不该有什么东西。
他伸手摸索着，眼前似乎是一个柜子。他租这个公寓的时候，房间是空的，床和衣柜什么的都是他从二手店买的。
他奇怪古所为什么要将衣柜搬到这，手摸到了一只冰冷的脚。
“爸爸！”跟着他便听到了稚气的童声。
谁家孩子，我走错屋子了吗？史临冰还来不及细想，便感觉两只手抱住了他的脑袋。
一个冰冷的脑袋贴到了他滚烫的脸上。
“搞什么，不要这样。”史临冰慌忙想要推开，那孩子却紧紧抱住他，怎么也推不开。
“爸爸！”声音近在耳朵。
此时此刻，史临冰再是后知后觉，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脑中唰地想起了在留置室时的情景，怎么和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跟着他想到了不久前开车门的红色身影，浑身冷汗就下来了。
史临冰意识到走错屋了，走到养小鬼这间屋了，此刻小鬼正趴在他身上，用脸贴着他呢。
没有呼吸，没有任何温度，
连空气都是阴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