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施？她也想孟婆姐姐一样好看吗？”
“洛上神就九天仙女一样的人，九重天都难寻比她更好看的上神了。哎......这个汤不能喝，不能喝。”
孟婆抄起汤勺，狠狠敲在朝泠脑壳上。朝泠手疾眼快，抱着汤碗就往桌子下钻。
“凤族怎么会有你这么贪吃的仙子，你真身肯定是只没有羽毛的乌鸦。你给我出来，别耽误后面投胎。”
“你有那么多碗，给我尝一口嘛，听说孟婆汤是天下难得的美味，喝一口就能飘飘欲仙。”
“你给我出来，那个汤不能喝。”
朝泠躲在桌子下面，将汤碗送到嘴边，刚要喝下去。地底钻出一个小鬼，佝偻着身子和她挤在一起。
“小少君，尊上让你去一趟司命殿。”
小鬼个子不高，站起来应该只到朝泠的腰部，就变这样两个人都在桌子下面也相互打架。
她一面顶着孟婆的压力，一面提防着小鬼将自己挤出去。
小鬼好心劝她“这个汤神仙喝了没用的，若是忘情得跳通天桥。”
通天桥三个字一出，周围静默了三秒。朝泠嬉皮笑脸的道“我知道啊，就是想尝尝而已。”
“现在的孟婆汤已经不行了，她师祖。”小鬼冲着孟婆噘嘴，“第三代孟婆手艺最好.......哎，少君。”
朝泠挪到桌角，将孟婆汤一饮而尽。这汤里掺杂着各种香料的味道，或许是因为期待值太高，并不觉得这个汤有书里描写的那么好喝。
反倒像是汤药。
但是后劲却是有点大了。
***
朝泠踹开司命殿的大门，任由身后小鬼生拉硬拽，依旧轻盈敏捷地扑倒九黎身上。“九黎，你找我啊。”
背后一双羽翼露绒绒地短毛，忽闪忽闪地拍打九黎。
神者灼灼的目光中，她将头埋到九黎颈窝，亲昵地蹭了蹭。
关键是，一向生人勿进的九黎，他没有躲。自然地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轻轻安抚她的后背。
迎着南天惊诧的眼神，九黎点头，示意他继续刚刚地慷慨陈词。
被这个场景震惊的南天，顿时语无伦次起来，狠狠地灌了自己两盏茶，才恢复些许神志。
朝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梦里显出原形，是一只自由自在的火凤，站在扶桑神木上。
阳光照在她身上，是温暖的。
她扑闪着翅膀，自由地越过凤都的重峦叠嶂。
醒来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忘川没有昼夜之分，是什么天气全凭九黎的心情，除了接纳亡魂转世的摆渡人，没有人在意现在是什么时辰。
窗外万里晴空，身边的人咳嗽一声，她才发现自己无赖似的抱着九黎的胳膊，趴在他身上。
“孟婆汤加了忘川河水，即便煮的在好喝，也是醉人的。”九黎看着她的笑话。
“我没有喝醉，是你叫我去司命殿的。”
“没有喝醉？”
“当然。”
“那就好，答应我的事情，记得要做到。”
朝泠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九黎在这里给她下套。她开始磕磕绊绊地回忆自己在司命殿答应了什么。
她被小鬼领进司命殿后，就挨着九黎座下。看到了战神南天，水师瀛拂，他们要带她上九重天，九黎不同意，说.......
说她是未来幽冥界的继承者。
众神不同意，认为幽冥位置特殊，幽冥之主应该经过选拔。
这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跳下来，拍着每一位神仙的肩膀保证。“不管你们找多少人来，我都会在选拔中拔得头筹。以后，这个幽冥之主的位置就是我的了，我就每天都喝孟婆汤，你们谁也管不着，哈哈哈哈。”
想到这些，朝泠无地自容。她将头埋在羽翼里，飞翼舒展，将整个身躯都包裹起来。
她现在跳忘川河还来得及吗？
“你要反悔了吗？朝朝。”九黎嘲笑她。“可是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估计这会人已经在路上了。”
“哦。”她萎靡地缩到翅膀里，对于翅膀之外的任何事情，她都不想关心。
九黎歪头躺在她身边，拨弄着她的羽翼，一言不发。
过了很久，朝泠从翅膀里探出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觉得有一件事需要你知道，这次前来拜师的人里有一个你应该认识。”
“龙族三皇子，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