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阁之内未曾想别有洞天,虽然月收药材,但内里圈绕的药草园面积不小。
灵植药香四溢,盈满全楼。
他们像是说了很多话,一同驻足在眼前的绿意蓝天。
“公子,入了哪个宗门?”
“大道无极。”邹平安在走廊相隔的窗口里望去……
“如意姑娘,”唐依依慢声,“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邹平安眉头紧皱,望得出神。
唐依依也不再说什么。
当晚的月亮很圆,街上洒了一地的盐。
邹平安走的忘神,脚步莽莽撞撞。
回到杨府,长廊上,只见两女子双眼莹莹,笑着讨论着什么。
姬伶扭头一笑,俏皮的魅惑都画在眼中。
“邹公子,你回来了。”杨珏回头,莞尔一笑,又有点不怅然。
“你们说了些什么?”
“在质问我?你管得很多啊!”姬伶仰着脸,快要依偎在他的肩膀。
“不说就算了。”邹平安进屋。
姬伶瞧着他,老是像个闷气的炉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惹他不忿了。
这样扰得她心烦,“说了些其他地方的趣事,小姑娘没出过,很感兴趣。”
“说着好像你多大一样。”
姬伶扶手上床,顿了顿转身,那感觉好比难得铁树开花,木鱼活了。
“是啊是啊,我这是……阅人无数,感悟颇多。”
邹平安皱眉,姬伶佯装,要倒向他。
他略显慌张,伸手扶住,姬伶反而惊得像个触凉的猫儿,裹进了他的怀里。
邹平安显得微有些抵触,将她一下子抚到床边。
“没那身体,就别瞎闹。”
姬伶慢悠悠躺下,“行行行,你说了算。”
邹平安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体剔透的小瓶,还是温热的,放在姬伶手上。
“药丹,自便。”
“好~”姬伶分明地感受到玉瓶的温润,不自觉地翘眉。
这样的日子,离得以前越来越远,是让人容易陷进去的落差。
睡觉的时候,姬伶侧身对着邹平安,他背着身子在打坐。
细长的胳膊搭上去,邹平安浑身一动,一看已经满头大汗。
被手臂一挡,姬伶顺势躺着,邹平安低头看着略显模糊的脸,神情看不透,手抚摸上细腻的脸颊。
月光很柔缓,像是湖心的颜色,落下沾染了凉意。
她注视着,温顺的笑僵住,男人的目光让她心凉。
邹平安筋骨一疼,一动不动是每夜回应秘术的麻木。
姬伶失落的目光不加掩饰,柔滑的手臂继续攀上隐隐约约暴起青筋的脖颈,温热的唇印在彼此最近的距离。
“你眼里的人是我吗。”
姬伶似是再次问道,有些无力的蹭过他的脸颊,贴向他的耳朵好像要让他听得更清楚一些,能有一刻记住离得咫尺之远的是自己。
心中的醋意来得毫无缘由,要霸占这份感受到奇怪的温暖,和这个古怪的人。
留在身边,却到不了心里,相隔甚远的天涯陌路,难道比不上眼前人。
埋了太多愁怨被水光打破,她悯心的眉眼停驻,鼻尖凑过他发凉的侧脸。
可能有时候,心跳的触动总是汹涌,对面的人从未如此确信。
邹平安看上去无比地呆板,一动不动,双眼闭上,心里告诉他,眼前人非心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