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灵均的母亲是江南人士，他如画的眉眼间也同样带了几分江南的韵味，姿容俊秀，黑眸如玉，像是江南水乡的水，虽有书卷气但并不浓厚。
不像权臣，更像是世家里的贵族公子……或者准确一点来形容，还是个纯情的不行的贵公子。
姜咛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她微微仰头，看着男人白皙面颊上的红晕，状似不解的问道：“老师的脸，为何这么红？”
少女的眼神懵懂而澄澈，燕灵均被她看的格外不自然，他抿抿唇还未思索出如何应答，就听姜咛恍然的声音传来。
“大抵是殿内炭火太盛了，朕让人撤下两个去。”
她说着，便要喊宫人去撤炭火，但被燕灵均喊住了。
男人如玉的耳垂红的几欲滴血，面上却还是详装镇定，“陛下身子未好全，不必撤炭火……是臣体质不耐热。”
姜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守礼的首辅大人头次坏了规矩，握着姜咛的手紧了几分，“时间不早了，陛下还是专心习字吧。”
小皇帝很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她在心底偷笑，放松自己的身体，任由燕灵均把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在宣纸上习字。
似乎察觉到了姜咛的基础并不好，燕灵均便干脆从笔画上慢慢教着她。
他弯着腰，白玉发冠质地温润，被束起的墨色长发滑落下来些许，修长白皙的手把着她的手，速度适中的带着姜咛写字。
两人离得近，燕灵均说话时的温热吐息尽数打在姜咛耳上，酥酥痒痒的，姜咛不自在的偏头躲了一下。
燕灵均毫无察觉，疑惑的“嗯？”了一声，姜咛说了句无事，便继续投入到其中专心练着字。
龙案上，珐琅香炉飘着袅袅白烟，将两人的身姿面容笼罩的朦胧，御书房内安静又让人心绪宁静。
许是两人太过专注，连齐景之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未发觉。
男人站在不远处，看着仿若搂抱在一起的两人，脸色格外的阴沉。
燕灵均清秀俊朗，姜咛娇俏可爱，站在一处竟然登对的养眼。
齐景之黑眸里泛起阴鸷的暗光，冷冰冰的视线刺到两人身上，两人终于有所察觉。
燕灵均也意识到此刻的姿势并不妥当，忙松开握着姜咛的手，后退几步朝齐景之行了一礼。
“陛下好兴致。”
他并不理会燕灵均，踱步走向龙案后，站立在姜咛身侧，抬手将宣纸拿起来端详一阵。
上面的字都不怎么好看，但能看出明显的进步。
“怎么样？朕这字进步大吧？”
齐景之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姜咛也察觉不出对方的喜怒，还带着点小得意的跟他炫耀。
“有进步，但并不显著。”
齐景之微微一笑，拿着宣纸走到烧着炭火的暖炉旁，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时，将宣纸扔进里面。
火舌瞬间席卷了纸张，眨眼间便成了一堆灰烬。
“齐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