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中带了期许，似乎对宫外的一切很是向往。
燕灵均不语，他想起面前的小皇帝前十几年都是待在冷宫，被齐景之接出来后也不过是换了个更华美的笼中被拘着，外面的世界再如何精彩她都不清楚。
他对姜咛产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燕灵均略略垂眸，心底有道强烈的声音催促着他，让他想要大胆一把。
但还未等他挣扎完，便听得姜咛的嗓音就在他耳边再次响起。
“朕就是随口问问，宫里的新年朕还没有体会过，应该也还不错吧。”
小皇帝的声音能明显听出强颜欢笑的意味，他抬眸看去，就见姜咛托着腮，脸上是强装出来的愉悦笑意，看着就让人心疼。
“民间除夕那日很热闹，有庙会，晚间还可以放河灯，那日没有宵禁，整个京城都是灯火通明。”
几乎是没过脑子，燕灵均便冲动的将这番话说了出来，他看着少女睁大的眼睛，抿了抿唇，继续道：“陛下若是好奇，除夕那日臣可以来宫中接您出去。”
他说这番话时，将声音刻意压低了一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去回她，像是在与姜咛分享什么小秘密一样。
“往年除夕，王爷白日都会在军营处理政务，祭祖回宫后，臣来接陛下出宫游玩。”
像是鬼迷心窍了，燕灵均头一次违背恪守的礼法，只是想让面前的少女心情好上一些，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燕灵均也未后悔。
而是眉眼含笑的看着姜咛，“臣会好好护着陛下的。”
“那老师，咱们就说定了！”姜咛果然被哄高兴了，一扫刚刚的沮丧模样，眼睛亮亮的看着燕灵均。
她伸出小拇指，颇为孩子气的要燕灵均与她拉钩立誓。
燕灵均眉眼带着几分无奈，却还是纵容的伸出手，与姜咛的小拇指勾缠在一起。
齐景之将人养的极好，肤白身娇，与他触碰的手指都柔软的不可思议。
这是除了上次教学之外，燕灵均第二次与姜咛接触，但他依旧忍不住红了脸，束手束脚的害羞模样很难与朝堂中字字珠玑的那位首辅联想在一起。
姜咛在心里偷笑，面上却是一副懵懂的模样，“老师，你这次也是太热吗？”
她眼神澄澈，像是单纯的就这件事提出不解一样。
燕灵均耳垂却也烧的更厉害了，姜咛无恶意的问话让他有些窘迫，是他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没有将其藏好。m.
他不自然的缩了缩手指，却忘了自己还和姜咛的手勾在一起，这一动，姜咛的手指就完全被燕灵均握住了。
“老师？”
姜咛疑惑出声，却任由燕灵均握着自己，乖巧的模样刚让燕灵均觉得自己更是过分。
他慌忙松开手，甚至顾不上向姜咛赔罪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虽然动作仓促，但并不显狼狈。
姜咛抿唇笑了笑，难得的善心发作，没有继续逗弄对方。
她正欲就着出宫的事情跟燕灵均好好套近乎，却被一旁侍立的绛瑛上前一步先行出口：“陛下，王爷快要回宫了。”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