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院子里想让自己冷静冷静，却发现那道视线再一次的出现。
谢行究感受着视线传来的方向，抬眸看去，却发现那道视线来自于海里。
晚上的视线实在差劲，谢行究便是再敏锐，也无法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什么，他只能收回目光，思量着等会儿回去将这一情况告诉姜咛。
他神色平静的转回身子，步履从容的推门进到屋里。
姜咛已经蜷了被子乖乖巧巧的躺在了床上，在放着烛火的桌上，一套干净的衣袍被放在桌上。
谢行究过去看了眼，发现是自己穿的，再抬眸往姜咛的方向看去时，少女已然翻了个身，拿着后脑勺对着他。
别别扭扭的。
谢行究弯了弯唇，有些想笑，觉得姜咛乖起来也挺招人疼的。
他将衣服收起来，却没打算换。
姜咛支着耳朵听了半晌，都没听到什么动静，便悄悄转身想看一眼，结果却看见谢行究竟然没打算换！
她猛地坐起身，动静大的让谢行究都吓了一跳。
他蹙眉看向姜咛，“怎么了？”
姜咛盯着他：“我给你放那儿的衣服你没看见吗？”
谢行究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点了点头，“看见了。”
姜咛更气了，她好不容易才低头给人示好一次，结果这人竟然不领情，她绷着脸，“那你为什么不换？你一个男人怎么气性比我还大？”
她越说越生气，看谢行究的眼神都充满了谴责。
谢行究：“？”
他有些茫然，但是稍稍琢磨下姜咛说的话，便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他有些哭笑不得，解释道：“没有生气，只是……不方便。”
尤其是姜咛明摆着就是馋他脸，若是真的当着她面换衣服，后面会发生什么谢行究不敢想。
他是可以稍稍出卖色相换取利益，但是也仅限于这张脸和姜咛偶尔的占占小便宜，他不卖身。
谢行究原则性极强，他甚至琢磨着要不要暗示一下姜咛自己的底线，然后就听姜咛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姜咛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语气格外的理直气壮，“就是看了又能怎么样？你又不吃什么亏！”
姜咛的模样太过理所应当，让谢行究有些恍惚，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但这怀疑也只有一瞬，谢行究额上青筋跳了跳，不明白姜咛哪儿来的那么多的歪理邪说，但衣服黏在身上确实不舒服。
谢行究冷着脸，在姜咛无声的催促下，将湿透的外袍脱下，里面是纯白色的里衣。
里衣胸前的位置有些湿濡，将他胸前的皮肤印透了出来。因着干活的原因，谢行究的身材并不差，属于穿衣有肉脱衣显瘦的类型。
但烛火昏沉，谢行究又太过腼腆，姜咛还没看清，对方便一把捞过旁边的衣裳穿上动作快到好像被姜咛多看一眼都会亏了似得。
她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谢行究全当没听见，系好衣带后，谢行究才抬眸看向姜咛：“师父，外面……”
“外面怎么了？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