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了半个月的心脏，在姜咛对着他弯唇浅笑时，跳动忽然加快了许多。
但半月前姜咛的态度依旧让谢行究吃到了教训，他默默将头转回来，拿着剑打算离开，衣袖却被姜咛不轻不重的拽住。
“乖徒，半月不见，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啊？”
姜咛并没有多用力，只用两根指头娇娇气气的捏着一点点的布料，谢行究都不用伸手拽，只要稍一动作，那点布料便会从姜咛手中抽出来。
但鬼使神差之下，谢行究竟然压着脚步没动，而是微微抬眸看向姜咛，略带几分讽刺的意味开口道，“师父今日生辰，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姜咛全当听不出谢行究口中的挖苦，眨了眨眼，状似吃惊道，“乖徒还记得今日是我生辰啊？那有给我准备生辰礼物吗？”
“没有。”
谢行究被姜咛这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气到，懒得跟她说什么，正欲把姜咛的手挥开，她却像是先察觉到一样，将手缩了回去。
“没有就没有嘛，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姜咛耸耸鼻子，指了指桌上的那坛酒，叹了口气，“亏我还记得你还在紧闭，拎着酒特意来看你，结果有些人真是……”
她轻啧一声，瞥了谢行究一眼，一副痛心的模样。
谢行究已经知道姜咛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自然不会因此有多大反应，他目光依旧沉静，“师父若是无事，徒儿便先行回去休息了。”
“刚练完剑就累了？你体力好差哦。”姜咛托着腮有些嫌弃，“我练完剑都还能跟小奚一起去后山抓兔子呢。”
谢行究就算是打定主意不打算理姜咛，现下听到这话，额角的青筋也不由跳了跳。
小混蛋，不知道不能说男人的体力不行吗？
不想坐实“体力不行”的谢行究，在姜咛笑嘻嘻的目光中，冷着脸坐到了姜咛对面。
大小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储物袋中掏出两个瓷白精致的酒杯，将其中一个推到谢行究面前，然后拍了拍酒坛子，“我珍藏了多年的好酒，拿过来跟你分享。”
“……”
谢行究不语，冷着脸看姜咛捧着酒坛子给小酒杯里倒酒，然后再把盛满了酒的酒杯推给他。
“明天你就要去大长老那边了，师徒一场也算缘分。”姜咛毫不顾忌的将谢行究最忌讳的事情剖开放到明面上，“拜师时要走的流程仪式没走，现在给你补上。”
她语气轻描淡写，却让谢行究心尖忍不住发疼。
是了，姜咛和他的师徒身份只是口头上定下的，没有弟子契，没有信物，只有姜咛那一句轻飘飘的收他为徒。
真算起来，两人这师徒关系都跟个笑话一样。
谢行究眼睛有些发红，想问姜咛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打着跟他玩玩儿的注意，从头到尾她有没有哪怕是一刻钟的时间把他当成的是“谢行究”而不是“谢九洲”。
但这话谢行究不敢问，他怕听到那个不想听到的答案。
而且……
他抬眸看了看坐在面前，叼着酒杯一口一口喝着酒的少女，闭了闭眼。
算了，最后放纵一次。
谢行究一言不发的将酒杯拿起，仰头直接灌下。
他第一次喝酒，又是一饮而尽，辣的他没忍住咳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