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咛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本能的伸手去拉白珊的手，却拉了个空。
她心里微微一沉，看向四周，除她脚下站立的这方天地外，周围全被白雾侵袭。
耳畔笑声轻缓，却带着无边的恶意。
白雾，阴天，乌鸦，笑声和不远处明晃晃写着“不是好东西”的观音像。
几个元素组在一起，怎么看都是恐怖片必要元素。
可惜了，姜咛不是正常人，她甚至还没get到恐怖的地方在哪儿。
她拢了拢披风，往观音庙的方向去，却在踏进观音庙时，被换到了另一个场景中。
“……求观音娘娘保佑，我儿媳妇这胎一定要是个男娃！”
“我想发财、我想发财……求观音娘娘保佑！这次生意要是成了，我愿意出钱把观音庙重新装修！”
“我不想死啊！观音娘娘！求求观音救救我！求求您快显灵！”
……
耳边的笑声被乱糟糟的吵闹声所替代，姜咛被这乱嗡嗡的吵闹声乱的头疼，蹙着眉打量着四周。
她依旧站在观音庙的门口，但是此刻却成了白天，观音庙也远没有此时显得荒凉，庙内烟雾缭绕，无数人的跪拜祈愿声不绝于耳。
底下前来供奉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虔诚，甚至有些虔诚的过了头。
姜咛站在观音庙前，看着身边人来来回回，却没一个人能触碰到自己。
她意识到这点后，也胆大了起来，直接跨进观音庙内，看着眼前这尊比现世中小了三分之一的观音像，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看到了吗？这些信徒多虔诚啊。”那道声音在姜咛的耳边响起，语速缓慢又带了股悲天悯人的劲儿，“只要虔诚的信奉我，我便能满足他们的一切愿望。”
“他们不必在辛苦，不必为生活烦忧，只要供奉我。”
姜咛缓慢抬头，试图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处，最后将视线与观音像对上。
观音像笑的慈悲，血玉似的眸子带着怜悯的看着姜咛，语气里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长生酒，你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你只要跟他们一样对我祈祷，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那声音空灵又缥缈，乍一听还真的挺像神仙的。
这是硬的不行来远的了吗？
姜咛在心底百无聊赖的想到。
她看了一眼跪在神像前的那些人，虔诚的有些疯魔了。
观音像说的话姜咛一点都不心动，天上又不可能掉馅饼，随便许个愿就能实现愿望位面也太过轻松了些。
姜咛忽的想到朝渡来之前神色散漫的说的那句话。
他说人的身体里，最不值钱的就是血。
那么作为这种存在的观音像，祂要的报酬又是什么。
是灵魂吗？
姜咛脑袋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个想法，在西方的传说中，恶魔总是与灵魂挂钩。
那么东方，也大抵是相同的吧？
“那我希望你去死，你能做到吗？”姜咛弯了弯唇，笑的又甜又软。
只是说的话干的事儿，却不那么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