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有些不太对？”
班纳博士有些魂不守舍的离开了显微镜，摘下了眼镜，疲倦的揉动着鼻梁。
“什么不太对？你是指什么？”
托尼斯塔克正操控着机械臂小心翼翼的往一个装着些许绿色溶液的试管里滴了一滴合剂，头也没抬的问道。
班纳博士凑了过来，同托尼一起关注着试管内的反应，看着里面的液体反应后冒着小泡。
“第六百四十三号实验失败。”
托尼有些失望，但又像是意料之中的，松了一口气，宣布了结果，然后才摘下护目镜，打了个哈欠。
“这些病毒进化的太快了。”
班纳博士戴着防护手套将试管从试验台上取出，然后照例将样本冷冻起来。
“在研究近代病毒样本对比的时候，咱们发现新病毒的结构似乎与流感病毒类似。”
“流感病毒为了能够与人类共存，花了近百年的时间才进化成现在这样。”
“这个奇特的病毒的蛋白质结构，依稀能看到流感病毒的样子，但它进化的速度太快了。”
按动按钮将面前的冷藏柜关闭，班纳博士缩了缩脖子，刚刚的冷气吹的他有些不舒服。
他感觉自己比以前怕冷了很多。
“从咱们研究这个病毒开始，一共六天时间，刚开始，我就感觉它进化的速度非比寻常，早上和晚上观测到的，几乎是两个结果。”
“但现在，它每几十分钟都在发生变化。”
“我怀疑明天的时候，它可能每分每秒都在进化。”
“人类的生化研究历史上不是没有见识过类似的病毒，但这样剧烈的变化，往往会引起病毒本身的蛋白质结构崩溃，感染者也根本负担不起它们如此消耗。”
“所以这样的病毒往往一诞生，没过几天就会自己消亡。”
班纳博士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而托尼则坐在椅子上，眉头紧蹙的开始沉思。
这些东西，托尼当然也察觉到了。
最开始的时候，托尼轻而易举的就研发出了对抗病毒的特效药。
但所谓的特效药，没有过一天，就被那些病毒适应了。
提取疫苗更是痴心妄想，变化如此诡异的病毒，当你费尽心思培育了疫苗，却早也不知道被那些病毒甩开了几百个版本。
那些病毒的进化仿佛是撒旦的玩笑，假如说是有一个人或者组织在背后掌管着病毒的进化，帮助病毒从千万种错误的结构演变中找到正确的道路，那么每天他需要启用的计算量，都在以几何倍数增长。
但最不可能的地方就在这。
病毒第一天的变化所需要计算的数据量，就是启用目前全世界所有的计算机搭进去，都不够。
更何况，现在是第六天。
托尼有种感觉，自己根本不像是在解决病毒。
而是在对抗一个藏在病毒后的外星文明。
而且是那种随便甩出根毛来就能压碎地球的超级科技文明。
那么问题来了，地球人何德何能需要某个超级文明用这种方式来摧毁。
支撑这个病毒正确进化到现在所需要消耗的能源，不比一颗能炸碎地球的炸弹要浪费了几亿倍？
除非在对方眼里，能源比地球的空气还要廉价。
那这场生化抗争该怎么打？
地球怕不是只是一个培养皿，而人类只是一包网上下单就能买到的蛋白胨。
这样的差距意识，让托尼无力的倚靠在实验室的躺椅上，几乎失去了所有动力。
事实上，托尼和班纳博士早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他们在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