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染将耳朵上的耳机摘下来，同时也将口罩摘下来了。
这时天边已经开始微微泛白，大概凌晨五六点的时间，她柔美精致的脸，已经能够清楚的看见。
逼问郑绾绾的记者没有出声，但郑绾绾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向着郑染所在的方向遥遥而望。
她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像是看到了鬼一样，脸上甚至泛起了青色，身体轻轻晃了一下。
经纪人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绾绾，你怎么了？”
“郑绾绾小姐，请问你现在说不出话来，是因为正好被我们戳到了痛点吗？”
“郑绾绾小姐，现在大家都在猜测，将这些资料公布到网上的应该就是神医Z本人，如果你现在是替罪羔羊行为，恐怕她不会善罢甘休，她也迟早会查出真相的，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郑绾绾还没有反应，她旁边的助理倒是抬了一下头，眼中的惊慌失措，被咄咄逼人的记者清楚记录。
郑绾绾似乎在这时才听清了记者说了什么，但满脑子都是声音Z的名字。
她猛的甩开经纪人的手，骤然向着那个方向跑过去，神经质一般低声嘀咕：“神医Z，果然是你……”
所有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郑绾绾发疯一般，跑向了无人的大街。
经纪人第一时间想要追上去，但又被刚才那几名接着拦住了去路，摄像机怼在了她眼前。
“郑绾绾小姐是因为被我们发现了真相，难以辩解，所以精神失常了呢？”
“刚才那位助理小姐好像已经不见了，所以现在可以实锤，你们这是推替罪羔羊出来的行为了吧？”
这边的声音郑绾绾自然已经听不到了，她发疯一般四处寻找，天际刚刚破晓，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刚才那一瞬间看到的人，就像是幻影一样。
郑绾绾停下脚步，清晨凉风徐徐，她却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
那个人真的是郑染吗，她回来了？利用神医Z的名字？
“郑绾绾小姐，真巧啊。”
郑绾绾惊得差点叫出来，僵硬的慢慢转身，看到一张熟悉且平平无奇的脸，带着平静的笑容面对着她。
她伸出颤抖着的手指：“你、你的脸……”
郑染疑惑歪头，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郑绾绾却在这时陡然上去，两手紧紧扣着郑染的肩膀，神色癫狂：“你到底是不是郑染，回答我！”
她在人设崩塌的那一瞬间，就已经不是完美的模样了，尚且还有这张脸能够拿得出手，可现在，她这张脸扭曲得厉害，惊惧难看。
曾经认识她的人，恐怕很难第一时间认出她到底是谁。
郑染淡淡凝视着她，轻轻笑了一下：“郑绾绾小姐，之前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大家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认错了而已，我怎么可能会是六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郑染呢？”
她突然缓步上前，却是逼得郑绾绾步步后退，双眸死死锁定她：“如果是现在的我，我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死在手术台上，想要伤害我的那个人，反而会死在我的手术刀下，或者银针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