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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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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梦梦郑重地收好名片,点了点头:“任蕊你很优秀,我乐于看见你的成功。”

“你的车来了。”任蕊站起身,与吴梦梦一同朝大门走去:“不知道吴导这几年在国外,结婚了吗?”

“还没有。”

“男朋友呢?”

吴梦梦道:“比较忙,时间过得太快没顾上。”

任蕊道:“是啊,能想象到你的忙碌,属于自己的时间本就很少,千万别跟我一样,把那些时间用在后悔上。”

吴梦梦走到门外,刚准备上车,又被一声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梦梦!”

吴梦梦寻声看去:“成睿?”

成睿身着西服,头发梳得很利落:“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

成睿点头:“是啊,你啊你,之前还骗我说去旅游,你这可游了太长时间了,外太空都跑一圈了吧。”

吴梦梦笑道:“你还是这么风趣。”

成睿走上前:“这是要回酒店了?坐我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很近。”吴梦梦道。

成睿道:“我是特地来的,你别不给面子啊。你走前,说好了回来请我吃饭的,说话还算不算数?这饭等过两天再吃,今天让我送你回去,咱们顺带叙叙旧,走吧。”

吴梦梦瞧了瞧同行的两人,让他们先上了魏锋派的车,自己则与任蕊告别后,跟着成睿走了。

路灯下,吴梦梦没有在意成睿左耳带着的无线耳机,他拨通许霄繁的电话时,恰逢魏锋对许霄繁说完“吴导先回去了”。

许霄繁和魏锋都看见了来电显示上成睿的名字。

魏锋道:“这小子还没去美国?”

“他就算回去,大概率也会被停职。”许霄繁道:“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用。”

“你最近要不要多配几个保镖?”魏锋是笑着说这话的,有些调侃,可又有七分认真:“我的借你几个?”

许霄繁不屑道:“不用,这可是北京,他能上天?”

他犹豫了两秒,接通了电话:“喂?”

那边只有些许的风声。

“喂?成总,您这是把手机放口袋里碰着了?”许霄繁语气不善。

又等了几秒,对方还是没有动静,刚准备挂断。却听听筒里传来——

“我帮你开车门。”

“谢谢。”

众人只见许霄繁在顷刻间变了脸色,他抓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压抑着声音怒道:“成睿你干什么?有本事冲我来啊!”

听见关车门的声音后,他几乎是吼出的:“梦梦!别上车!梦梦!”

这举动引来在场者纷纷侧目,他管不了那么多,又冲小齐吼道:“车钥匙呢?给我!”

小齐不明所以道:“我叫司机?”

“车钥匙给我!”他一把夺过小齐才拿出的备用车钥匙,又对魏锋道:“成睿把梦梦载走了,帮我查监控。”

魏锋警惕道:“你别急,咱们先报警,你喝了酒又不知道他往哪去了,怎么追?再说了,他们俩也认识,应该……不会有事的……”

魏锋的话还没说完,许霄繁就入一阵风般奔出了大厅,他跑楼梯到大厅时,正巧撞上往回走的任蕊。

“许总?”

许霄繁问到:“看见梦梦了吗?”

任蕊点头:“她在门口遇上熟人了,两人关系不错,那人说要送她回酒店。”

“往那边走了?”许霄繁问。

任蕊给他指了方向:“怎么了?诶?怎么就跑没影儿了?”

手机听筒里,传来了些许二人的攀谈,似乎是害怕许霄繁跟不上,成睿有意说了地名。

成睿:“这个点儿,路上倒是不堵了。”

吴梦梦:“这次回来再走这马路,真是有些不适应,车越来越多。”

成睿:“你怎么样?”

吴梦梦:“学习工作呗,过得还蛮充实的。”

成睿:“我是说私生活,恋爱结婚?”

吴梦梦笑道:“还没呢,我结婚了不得请老同学喝喜酒呀。别光说我啊,你呢?”

这话题轻松,若是旁人,是感觉不出什么异样的。可许霄繁太了解输家的心态了,以成睿现在的处境,早十年他估计会选择买凶杀了许霄繁。

“成睿,我和你的恩怨不关梦梦的事!”许霄繁有不好的预感,而且很强烈。

商人的失败,虽有破产带来的打击,但更多的是多年打拼的崩塌,和无法重头再来的自尊心。

心灵一旦崩溃,任何极端的事,都做得出来。

听筒里传来成睿的声音:“我结婚了,又离了。”

吴梦梦的声音略有不可思议:“什么情况啊?”

“被嫌弃了呗。”成睿道。

吴梦梦玩笑道:“怎么可能,连你都能嫌弃,她能看上的男人不多了。肯定是你结了婚还在外边花天酒地,拈花惹草,伤了人家的心。”

成睿加了脚油门,笑道:“两年前结的婚,今年年初离的,走的很决绝,怀孕六个月了,还去做了引产。”

吴梦梦渐渐有所察觉:“是走这条路吗?”

成睿:“这条路近些。”

吴梦梦提醒道:“成睿,限速牌50。”

成睿自顾自道:“她还是明智的,年初就看出了我不可能翻身,尽早离开,及时止损,不正是你们女人最擅长的事吗?”

说着他又将油门踩深了些。

“成睿?”吴梦梦用手抓住了座椅,成睿似乎还有些理智,在快速变道中躲避着其他车辆:“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他笑道:“挺好的,我马上还能更好。”

“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难处,我很乐意帮你。”吴梦梦安慰道:“咱们找家店坐下说说话吧?”

她越是温柔,成睿就越是兴奋,仿佛这就是他要的结果,他继续加着油门,表显已经到了120公里。

“成睿!”吴梦梦的声音有些发抖了。

无线耳机里传来的是更加急躁的属于许霄繁的怒吼:“你停车,所有的事情都好商量!你要死我陪你一起死,你放了梦梦!让梦梦下车!成睿!”

吴梦梦听不见成睿耳朵里耳机的声音,只听见成睿发出了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他问:“你怕了?”

这是在问吴梦梦,更是在问许霄繁。

许霄繁质问道:“拖累无辜的人进来,你算什么男人?”

成睿缓缓转过头,他仍是笑的,这是他长年的伪装,是用以掩盖原本心意的面具。

面具戴了太长时间,早不知怎么摘下。

他也曾想自己是何时变得如此深沉精敏的,想不起来,或许是人生轨迹导致的,又或许是生来如此。

他对吴梦梦道:“你当初选择许霄繁,连正眼都不看我,不也是因为觉得我不如他吗?”

吴梦梦用手抵着前方,尽量稳住身体:“你误会了成睿,我从没把你与许霄繁比较,我不是那种把未来寄托在选择跟不同男人结婚上的女人。”

吴梦梦的声音还算得上淡定,而耳机里许霄繁的话,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体面人该有的素质:“成睿你他/妈/少在这儿放/屁!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少用自己的臆想扭曲事实!你有跟梦梦直说过你喜欢她吗?上学的时候就畏缩不敢说,后来也没好到哪儿去,你回来的时候,梦梦就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你还想着挖墙角当小三儿,你他/妈贱不贱啊。”

“你敢说你一直爱着梦梦吗?你要是真心,你结什么婚呐?神想的市场被打压,股票跳水被迫退市,确实有我的运作,但你们经营和公司框架存在很大的问题,市场竞争、取代、吞并是商海起落的常态,你能受得住没准还有重新站起来那天,你真受不住,跳楼、车祸,杀/人放火,我陪你玩儿,让梦梦下车!”

而在吴梦梦眼里,便是成睿变本加厉的疯狂,他双手疯砸着方向盘,大声喊着:“闭嘴!闭嘴!”

车子一时失控,吴梦梦被甩得发出了一小声惊叫,她伸手去找不远处的电子手刹,被成睿吼住:“别动!”

听见吴梦梦尖叫声的许霄繁心如火焚:“你别吓她,只要你停车,并购的价格可以谈。你到时候拿着钱回美国,损失一个不大不小的市场,不至于被解雇。”

而对于成睿来说,公司被拆分拍卖,或是整体收购,都是他的失败。

就如同船长会随着沉船一同被海水淹没一样,他的自尊经不起一败涂地的重头再来。

“你根本不知道,只身一人在国外打拼的艰难!我要的不是钱!我告诉你许霄繁,我不缺钱,我就是不想活了,我就是要让你最爱的女人,陪着我一起死。”成睿揪住吴梦梦去够手刹的手:“吴大导演,怕死吗?”

此时成睿无视交规的超速,变道闯红灯,已经引起了交警的注意,身后两辆警车正拉着警笛追赶着喊话让他停下。

但成睿怎可能停下,他用手指沾了沾吴梦梦额上的汗:“出汗了…知道怕了?也对,您这光明前程死了多可惜啊。瞧瞧,人说被吓的花容失色,可你还是很漂亮,这张脸多便利啊,稍微示弱着卖弄些风情,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男人,就会甘心奉上金银珠宝,权势地位。吴大导演,您这全球破二十亿的票房,又是向多少个男人张开腿换来的?”

此时的吴梦梦已经觉得解释无易了,多说出的话都会成为激怒成睿的导火索,她想着闭目等死,却见后视镜中,一辆商务suv超越警车追了上来。

成睿哼了一声:“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有这么个傻子为了你不要命。”

说完,他似乎被激起了胜负欲,双手握住方向盘,一脚踩死了油门。

发动机的轰鸣震得吴梦梦冷汗湿了整背,她用力紧靠着座椅,看着表显指向了240,这是警车不可能追上的速度。

可不远处那辆suv也迅速加快了,不过片刻,吴梦梦感到车后被重重撞击,因这撞击车子迅速往前冲了一段距离后,盘旋了几圈,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稳住方向盘后的成睿仍旧没有放弃,尝试着再次踩下油门,但明显速度降到了一百左右。

可吴梦梦在之前的盘旋中,撞到了额角,那血流下糊了眼睛。

而后方的suv追上前来,两车齐头并进,那车就在右侧方,那车窗摇下,许霄繁似就在吴梦梦耳边传来:“成睿,停车!”

她揉着眼睛,擦去血迹,费力睁眼去看,隔着一层车窗,只见那熟悉的脸上,是不曾见过的狠辣目光。

他扯开将他归置地整齐优雅的领带,摘下眼睛扔在一旁,扶稳方向盘后,为不伤到吴梦梦,特意落后小半车身位的距离,随即向左撞去,将成睿的车,逼着紧贴着路沿滑行。

因为摩擦力,车速又慢下来不少,而车身则更加颠簸了三分,成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左打方向,撞上花圃来个车翻人亡。却不知在车身被靠住摩擦,他专注方向盘的当下,吴梦梦就已经按住了减档按键。

眼看着车速越来越慢,成睿不再等待,左打死方向后,随即而来的,是不曾有过的天旋地转。

那车翻过去的时候,许霄繁的车也撞向了绿化带,气囊弹出他甚至连短暂的昏迷都没有,打开车门就奔向了成睿那辆轮胎朝上顶朝下的车。

“梦梦!”他拍打着车窗呼喊着,车窗内,是不知生死,对他的呼喊没有反应的吴梦梦。

他没有破窗的工具,警车还未赶到,车身冒出滚滚浓烟,已有火星攒动。

焦气和汽油的味道淹没了许霄繁的理智,只剩简单粗暴的本性驱使着他用拳头一下一下砸着车窗。

最后一下他甚至听见了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碎玻璃扎进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开锁打开车门,解安全带,他抱住梦梦,因她还有呼吸而感到欣喜。

“咳咳!”怀中人被浓烟呛住,咳嗽了几声。

“梦梦?”

吴梦梦感觉很累,她听见许霄繁在叫她,她感觉自己正被抱着,她能听见一颗快速又强力的心脏在跳动,于是吴梦梦奋力地对抗着疲劳的无力感,睁开了眼睛。

搂着她的人,浑身浴血,血和汗混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力竭倒下,可抱着他的双手,却稳而有力,似是抱着他最珍贵的东西,谁也不准抢走。

她突然想起了刚刚任蕊说的话:“不要活在后悔里。”

她伸手想去摸摸许霄繁的脸,看看是否真的是血。

可随后她听见了爆炸声。

她被许霄繁护在怀里,再坚持不住,闭目昏睡过去。

爆炸是在警车赶到当下发生的,与警车一同赶到的还有魏锋、小齐等人。

许霄繁横抱着吴梦梦走出,他身后是汽车燃烧的熊熊火光,脸上交织着疲惫与坚毅,爆炸声响起,车身飞出的铁块砸在了他的背上,他再没支撑住,单膝跪地,口中滴出血来,可手还稳稳的抱着,弓下身子,将怀中人搂紧死死的护着。

后来,许霄繁在医院躺了三个礼拜,他的背被高温的铁块灼伤,衣服烧化和皮肉黏在了一起,若是严谨来说,是趴了三个礼拜。

最严重的还是手,左手手臂因为左靠方向逼停快速行驶的汽车,受到撞击,当下就已经骨折了,照理来说是用不上劲,抱不起人的,可人的意志,用道理也说不清。

右手,则是在破窗时,因反作用力手骨骨折。

他听小齐说,梦梦没有大碍,只是额角被撞破了,轻微脑震荡,已经出院了。

高速飙车,车毁人亡的事闹得很大,因为配合警方,调查结束前,禁止当事人私下见面。

小齐给许霄繁看了围观群众拍下的视频,他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道:“许总您这会儿可出名了,都上热搜了,把女明星红毯照的热度都盖过去了。”

许霄繁有气无力道:“为什么不撤热搜?”

“警察叔叔们没说要撤啊…这是好事儿啊,网友和公司里的人都可崇拜您了,说您英雄救美。”小齐道:“吴导也没说要撤,你没醒之前,她一天来看你好几回呢。”

许霄繁嘟囔道:“怎么我醒了就见不着人影儿了?”

“这您得问警察叔叔们。”小齐道:“不过我听说成睿车里的行车记录仪视频已经修复了,再加上您电话的录音,这两天就能出公示结案了。这成总,也真是想不开,居然还想着拉吴导垫背,如果不是您不要命赶上去,等警车赶到,吴导也被烧死了。”

成睿的验尸报告显示死因是头部撞击,因为右侧suv挤压,轿车侧翻的压力在主驾,即使没有发生燃烧和爆炸,成睿依旧是救不回来的。

小齐问道:“那神想还收购吗?”

即使没有车祸的事,许霄繁也是有意要收购神想的,生意上的竞争并非是针对成睿,只不过恰好神想那边是成睿当家。

他知道赶尽杀绝会把人逼得走投无路,收购一个空壳公司,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如果成睿及时悬崖勒马,他能给出一个非常高的价格。

可人已经死了,多说无益。

“外资分公司,程序上怪麻烦的。成睿已经死了…,收了也没意思,还多花钱。”许霄繁道:“我懒得跟老外打交道,就那样吧。”

小齐叹道:“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自杀。”

随后又以疑问的目光看着许霄繁,这是在问,如果你生意失败了,也会选择自杀吗?

“成睿管理的是区域的分公司,考虑的是资本、市场和利益。”许霄繁道:“我比他考虑的多在‘技术的创新和发展’上,专利是一部分,经营也很重要。如果真有经营不善,公司倒了的那一天,我想…我大概会重新去当一个普通的软件工程师。”

小齐笑着凑上前小声道:“老板,你确实不用担心了,就算破产了,还有吴导养着你呢。”

许霄繁白了他一眼:“少埋汰我。”

警方在当天下午放出了公告,可直到许霄繁拆石膏,吴梦梦都没再出现过,也是在拆石膏当天,许霄繁才从江织那得知,吴梦梦在警方出公示,解除她个人出行限制后,就出国了。

或许对于她来说,那叫回国。

小齐知道后也不敢再提吴梦梦。公司里的风向从“咱们要有老板娘啦!”变成了“别说了别说了,好像是大老板单相思。”

除夕夜的晚上,许霄繁独自来到了首都机场外。

因为酒驾拦车被吊销了驾照,他打了个车,司机看他没带行李,以为他是去接人,乐呵呵的问他是不是去接媳妇儿回家过年,还说自己把他送到也不跑了,要回家吃饺子去。

他下车后,天空开始飘雪,手上的石膏虽然都拆了,但仍有些没力气,他把手插在衣服兜儿里,不时捏着手指。

机场外人还有不少,他从接机区走出大门,又从大门走回去,来接一个接不到的人。

走累了,坐在路边不知不觉头上落满了雪。

低头听着行人拖着行李箱匆匆而过,他们在除夕夜团圆,大雪都浇不灭心里的火。

只有他一个人,被这雪冻在路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一个行李箱的车轮声离他越来越近,此时一个身影停在他面前,许霄繁觉得好像风被挡住了些,头上落下的雪也小了点。

他抬头去看,是个穿着厚重羽绒服,带着棉质口罩的人,在为他撑着伞。

这眉眼何其熟悉,那一年的北海公园,也有一双睫毛上结着冰晶,似精灵一般的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四周,又把目光定在了那双眼眸上。

眼眸的主人道:“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你在这儿干嘛呢?穿这么薄。是小织告诉你我今天回来吗?你等多久了?”

许霄繁木在原地,吴梦梦推了推他:“说话啊。”

原本坐在路沿上的人,突然站起,抱住了她。

“许……许霄繁……?”

接踵而来的,是雪夜的路灯下,热烈的拥吻。

“你干嘛呢!”吴梦梦推了他又要凑上来的脸:“你够了啊,这人来人往的!你说话啊?”

谁知许霄繁眨眨眼睛,认真道:“我一般做梦的时候,不说话。”

吴梦梦愣了愣,笑出了声:“你在扮演卖火柴的小女孩吗?冻死在雪地里?”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运动裤,头上浇满了雪,肩头也落了一层白。

“这么说,你不知道我今天的飞机?”吴梦梦又问。

许霄繁点头。

“那你来干嘛?”

他道:“等你。”

吴梦梦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嘟囔了句:“蠢人。”

随后解释道:“跟我一起来的几个老外要回去,我上次也说了,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能回去后,我就回去了。本来想在出国前去看看你的……”

她抬眸看了眼许霄繁:“怕看你一身伤,舍不得走。”

“你说什么?”许霄繁问。

“耳朵冻坏了?”吴梦梦用手捂了捂他的耳朵,她手上带着毛茸茸的手套,暖暖的贴在耳朵上,很舒服。接着踮起脚对着那耳朵道:“我说,我怕看见你一身伤,会心疼,就舍不得走了。”

她此话一出,许霄繁立马红了眼眶:“我真不是在做梦?”

吴梦梦又伸手去捧那脸,接那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哎呀,可不能哭,眼泪掉下来就成冰了,皴了脸。”

“梦梦……”他轻声唤了句。

“嗯。”她回应着。

“梦梦。”他继续叫着。

“在呢。”她接着回应。

“梦梦。”

“好了,有事儿说事儿。”

许霄繁问:“你原谅我了吗?”

吴梦梦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大概吧,看你表现。今天表现就很不好,伤还没好全,就穿这么点儿跑出来挨冻。”

“我改!我改好。”许霄繁立马道:“你别走就好。”

“如果没有成睿的事,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我一直是喜欢你的。”吴梦梦道:“应该也会吧,因为喜欢你,会说服自己,给彼此机会,不然我也不会回来。”

如果你路过那晚的首都机场,大约十一点半左右,就能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带着眼镜的高个字男人,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牵着他等待若久的身着浅色羽绒服的爱人,行走在雪夜里。

那抹浅色因衣物略有臃肿的人影道:“我能走去哪儿呢,去外太空?”

男人说:“你瘦了好多。”

她道:“别带入啊,可不是因为你。我挑嘴,工作又忙,瘦了很正常。”

男人说:“那回家,我做给你吃。”

她点头。

男人说:“吃胖点才好。”

她正好饿了,拿起手机:“赶快叫辆车,我饿了。”

他们走着,说着些很是普通又日常的话,似乎从未分别。

她道:“怎么还没有司机接单啊。”

他答:“都回家过年了吧。”

她心里酸酸的:“我这几年也很想家的。”

他问:“有没有想过我?”

她走了十几步,才慢慢回答:“想过的,许霄繁,以后不要再去冒险了。”

“什么?”

“你也过三十了吧,滑雪,骑摩托那种事情别再去玩了。”吴梦梦絮叨着:“老男人就做些老男人的事儿,泡泡茶盘盘串儿,去安全的滑雪场,滑初级道,跟头翻过头闪着腰,我可不会同情你。”

许霄繁反驳道:“还没老到要泡茶盘串儿吧?”

吴梦梦取笑他:“那就先培养,少走两年弯路。”

许霄繁听着笑了笑:“我都听你的。”

“你…真都听我的?”

“当然了。”

吴梦梦道:“你的事业呢,我也不懂。但成睿的事,我是真的吓到了,做生意忽起忽落的,不管怎么样,你得想开点。”

许霄繁握紧了她牵着的手:“有你在,我什么都想得开。”

“我离开了也是一样的。”吴梦梦道:“人这一辈子,总有孤独的时候,我非为你而活,你也不必为我而活,即使失去对方,也要保重自己才对。”

那晚他们走了一个小时,才终于等到了还在营业的出租车。

到家后,喝着许霄繁煮的红豆汤,绵密的甜暖驱散了雪夜的寒意。

早晨时,她睡意未消,并不打算起床,又被许霄繁自身后搂住,他蹭了蹭梦梦的颈窝,像一只在撒娇的小狗:“醒了?”

“没有”

“没有怎么说话呢?”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许霄繁闷笑:“怎么了?”

“你闹腾死了,也没睡多长时间!”

“那这么些年的…不得补一补?”

吴梦梦眼睛根本睁不开,呼吸又沉了下去。

许霄繁摇了摇她:“好梦梦,你跟我说说话,天亮了!”

“你说…你说…我听着的。”

许霄繁搂着她道:“你昨晚说的话,我有一样不能听你的。”

“什么?出尔反尔,小心考察不及格。”

他吻住她的耳垂:“梦梦,我是想着你才能活的,成睿带你走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也正是因为愿意替你去死,才会不要命的冲上前。”

“梦梦,被遗弃的狗,会一直守在原地等主人回来。幸好你昨晚来了……”

如果吴梦梦昨晚不出现,或许他真的会冻死在雪地里。

“失去你我活不了。”许霄繁这话说的即病态又坚持:“狗没了主人,活不了。”

吴梦梦翻过身,抱住了他毛茸茸的头,安慰般的搓了搓他的头发:“我困死了……你再不让我睡,我困死了,我们真就一起死了?”

他又一阵发笑,但仍不打算放过。

吴梦梦评价道:“我真是上辈子作孽,惹上你!”

“别再不要我了。”

“知道了,嘘,不说话,再睡会儿。”

“别睡了!”

“狗不需要睡觉的吗?”

许霄繁缠上她:“狗精力很旺盛的。”

吴梦梦蹬脚要躲开:“今天不要了……明天?放过我吧,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一小会儿会儿。明天,明天咱们再继续,乖狗狗,听话。”

耳边是许霄繁那似梦呓般,‘夺魂催命’的声音:“今天才开始呢,到明天太长了,等不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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