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在齐修的最后一缕意识力量也即将消退时，他才突然开口问道：“这个时代，似我这般的疯子是不是太少了？”
齐修的那一缕意识力量忽然轻顿了刹那，而齐修的声音，也在房间内回荡。
不过比起此前谈话时语气的柔和，他此时的语气有些冷漠，甚至声音也给人格外虚幻的感觉。
“新夏境内，俱是疯子，你只不过还不太疯。”
“俱是疯子？”张开元有些茫然了。
既然新夏境内俱是疯子，为何自己没有见到其他疯狂的人。
如果说齐修也是疯子，那么为什么他会拒绝自己。
疯子，不正是应该干一些常人不敢想，常人无所思的事情吗……
还是说，齐修这是在嘲笑自己。
嘲笑自己不自量力？
“疯子，并不代表没有理智。”那声音越来越虚幻，齐修的那一缕意识力量也越来越弱，就在那一缕意识力量在彻底离开房间时，那虚幻到几乎没办法听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当你屠神有一丝胜算时，再来找我……”
“你干嘛？”窗前，齐修手中出现了那一张卡片。
但他的眉头却是深皱着，心中自语低喃。
“屠神，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吗？”齐修的心中，有声音响起。
那声音，赫然是他自己。
“是有意义。”齐修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卡片，讥讽道：“可再有意义，也要有机会才行。”
“所以，我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那一丝胜算。”
“比起所谓的胜算，你该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天元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在看。”
“……”
心中说着，也不停地回应着，齐修最终无话可说。
他感觉，和自己说话，比和其他人说话都累。
哪怕是张开元，他说起话来有种异想天开的感觉，可至少直来直往，听起来半点都不累。
可自己呢，和自己说个话还他娘的绕过来绕过去的。
别人不知道他的底细，可自己就是他，他就是自己，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屁大的学问都没有，还学着打机锋，简直就是惹人嘲笑……
“靠你，还不如靠我。”把手中的卡片插入自己的通讯器里面，齐修开始查看自己从张开元那里索取来的资料。
自己的真身虽然算不上是单细胞，但因为性格的原因，某些时候所思所想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猜测出的。
妄想靠他睁大眼睛看清楚天元府的事情，了解天元府的各种人性人心，还不如自己来。
至少和他比起来，自己更趋近于正常人。
自己不会有异想天开的想法，也不会突然脑袋一热就去做出某些没必要的事情。
自己，会根据一切情况，去一步步的解锁了解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