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快回去吧。”约摸是水喝多了，姜静姝此刻想让姜图南回去，她道:“人有三急。”
姜图南还是不放心，叮嘱道“我就在此处等你，莫要乱跑。”
姜静姝在黑暗中回头，灯下的姜图南负手而立，腰板挺得笔直，身形高大，正看着自己这边。
姜静姝招了招手，姜图南亦是招了招手。
回头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
有家人在身后的感觉，着实令人安心。
这皇宫的茅厕着实难找，绕了一大圈，才看到一个。
等解决完一身轻出来，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姜静姝哼着小曲准备回去，却在路上看见了一抹倩影。
这是……窦锦惠？
约摸是听见了脚步声，窦锦惠回过头，依旧那般倨傲，“将军？”
竟然没有叫姜姑娘了。
她走过去，窦锦惠脱了外袍，这下更显得身材玲珑有致，怨不得前世萧慎远会执意娶了她。
“明琼郡主。”姜静姝轻声道，却发现窦锦惠轻微皱了下眉头，这是不满意？
于是她又道:“未来的……皇后。”
窦锦惠这下的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总之没有再皱眉了，“前段时日，宫中有些你的流言蜚语。”
“嗯，我和晋王的，怎么了？”
窦锦惠微愣，她倒是没想到姜静姝会如此坦荡，“你们，是真的？”
丞相府的消息不可能如此不准确，更何况无论是自己还是萧清墨，总会想办法调查清楚的。
眼下她这么问……
姜静姝心下了然，“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原来如此。”窦锦惠小声道，而后又是那般神色，“如此最好，你与太子想来已经断了联系，虽然他……”
窦锦惠顿了一下，看着姜静姝的眼神有些愤恨，却在下一刻恢复正常，“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将军，同晋王相好。”
姜静姝简直要笑了，她实在不明白窦锦惠怎么会从自己身上有了危机感，于是走上前，把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日后太子登基，自然就是皇上。自古以来，还未曾听闻有将军被皇上纳入后宫的。
更何况，我与太子之间那些事，想必明琼郡主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了。我与太子，从前是君臣，日后……也不会超过这个界限。”
窦锦惠垂眸看姜静姝替她系上带子，姜静姝的手很好看，只是不同于养在深闺的女子那般细腻，这一看便是经历了风霜雨雪，长了茧子的手，除了匀称修长，在女子中也实在称不上好看。
窦锦惠的心突然就放了下去，轻声道:“倒也是，如此一双手，太子是不会喜欢的。”
姜静姝一愣，看向自己的手，她忍不住去看了窦锦惠的，果然是细腻软滑得很。
果真漂亮。
“郡主的手生得好看，就是希望这双手能抓住自己拥有的东西。”姜静姝笑了笑，看着窦锦惠的眼神。
她总是这般什么也瞧不上，说是自负倒不如说她生来便什么都有，这样的人，往往容易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得到，什么都可以守得住。
那层高傲之下，藏着的，却是纯洁又果敢的性情。
因此姜静姝并不讨厌窦锦惠，即便她的父亲是窦桧，她未来的夫婿是萧慎远。
“你是天之骄女，生来便该在最高的位置，皇后之位非你莫属，只是后宫中注定会佳丽三千，虽有丞相护你，也切莫掉以轻心。”
姜静姝不知道此时她的眼神有多柔和，窦锦惠却知道，这个分明还帮了自己那个私生妹妹的人，此刻竟然如此叮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