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烨就这么看到郑芳头上的血，滴落在他放在车窗的手背上。
郑芳痛得脸色惨白，脑子也嗡嗡的。
江挽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眼眶红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她死死按着郑芳，视线却落在左烨的还带着玩味的脸上。
“我爸爸妈妈，从来都好好教导我，我没对不起任何人。”江挽一字一句说完，就泣不成声。
她浑身颤抖，抬眸看着周围震惊的人，大声说：“因为我长得好看，所以我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人？！你们凭什么因为我的长相污蔑我？！”
“我爸爸妈妈是好人，他们没有教坏我！他们是好人……”江挽说到最后，已经说不下去了。
她松开郑芳，眼睛通红地看着围观的人：“他们没有得罪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污蔑他们？！”
郑芳一被松开，就暴怒地扯住江挽的头发：“是你家欠我家的钱，你爸爸投资决策失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还敢打我？！我家破产，也是因为你爸爸，你爸爸就是该死，他死了都要被唾弃！”
“如果不是你爸爸，如果不是你，我家会变成这样吗？！我爸死的时候，我连他的墓地钱都出不起，你以为只有你有爸妈是吗？！”郑芳一边打她，一边哭着质问。
江挽被抓着头发，她没有反抗。
当年跟着爸爸投资的人，有几个差点也跳楼了……郑芳再可恶，确实也是因为破产之后，才这样的。
这些人，在她小时候，都对她很好的。
郑芳抓着她的头发，狠狠的往车上撞。
江挽就任由她打。
她的额头溢出血来，脸上也都是郑芳抓的伤口。
左烨一脚踹到司机的车座上，怒声道：“你他妈给老子开门！”
司机赶紧开了门。
左烨下车，一把扯开郑芳。
而司机也赶紧制住了她。
围观的人已经报警了。
左烨想要拉江挽，但他伤口还有点痛，根本拉不住。
脑子嗡嗡作响的江挽，表情虚弱。
郑芳却猛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你江家害死我家了……你害死我家了！你还把姜源害得坐五年牢，我孤儿寡母带着孩子还有他的父母，我怎么办？！江挽你说我怎么办？！你想逼死我是不是？”
江挽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欠了那么多钱，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还，还了东家还有西家，利息没完没了的滚，她赚的钱连利息都还不上……
“走，先上车，疯婆子一个。”左烨拉江挽的手。
江挽却猛地推开他：“你别碰我！混蛋！混蛋！”
她用力推着左烨，把左烨推得撞到车子上。
左烨的伤口剧痛，他气得抬手一耳光就抽到了江挽的脸上：“给脸不要脸了，老子是为了你好！”
江挽被打得脑子一懵，随后她微微侧头，满眼恨意地看着左烨：“我求着你了？！你给我滚！”
如果不是左家，如果不是他家，她不会变成这样。
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不是像现在这样日夜为了还债睡不着……
“少爷，走吧！”司机上来拉左烨。
左烨对着江挽啐了一口，随后上车，摔上门就走了。
郑芳还坐在地上哭。
江挽走过去，跪在了她的面前：“我会努力赚钱还钱的，求你相信我，我会努力的……”
“你把姜源还给我啊！”郑芳手胡乱地用力打江挽，“你把他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