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邑郡。
李家众人逃亡此地，终于可以得到长时间喘息的机会。
李渊也命人清点人数，看看李家还剩多少人。
李世民迈着沉重的步伐，去清点那些人。
很快，他就折返回来。
「父亲，刘弘基将军战死，还有刘文静大人，以及李道宗等人。」
李世民的声音显得非常沉重。
听了这话，李渊气血上涌，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除了这些之外，就是元霸。」
李世民继续说道。
「咳咳...」
李渊闻言，剧烈咳嗽起来。
窦氏也是小声抽泣着，那股浓郁的悲伤之意，笼罩在众人的头顶上。
李世民摇了摇头，也不在多言。
李渊长时间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更别说其他李家文武。
「剩余兵力，估摸着有六千左右。」
李世民硬着头皮继续汇报。
这六千的兵力，还是加上马邑郡防守兵力。
「什么，只剩六千了？」
李渊惊呼一声。
六千兵力连一万都没有，太原一战李家损失天大。
「轰隆...」
就在此时，一道惊雷闪过。
「哗哗...」
紧接着，天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
「元霸！」
窦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悲呼一声。
李建成和李元吉，都感觉心口一痛，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离开了他们。
「元霸。」
李建成喃喃道，无声的落泪。
虽说李元霸平时亲近李世民，但也是认他这个大哥的。
恍惚间，李元霸的模样，出现在李建成的脑海中。
然而他脑海中的李元霸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元霸。」
李元吉也双目无声的叫道。
那一股悲伤之意，也变得更加浓郁，让人喘不过气来。
「元霸。」
李渊喃喃自语。
手中的拳头，捏的死死的，足以可见他心中的恨意。
「唐公，节哀。」
重伤的裴寂，开口劝说道。
他的脸色苍白，刚刚得到郎中医治，稍微缓和了一些。
听了这话，李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隋军和我们李家已经结下死仇，两者之间只可以活一个，不想加入的人可以离开。」
李渊突然说道。
经过了太原大败，他感觉人心已经涣散。
恐怕有不少人，都想要离开逃亡，而不是想要复仇。
听了这话，李家众文武相互对视。
殷开山的神色，有了数次变化。
但良久之后，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逃亡就是一辈子的逃，殷开山宁愿拼搏到最后，也不愿一辈子逃亡。
只要李家没有全灭，就还有希望可言。
所以一时间，根本就没有人站出来。
李渊这些话，也不敢对外面的唐军说。
毕竟六千人，说不准真的会有不少人选择离开。
「如果不走，就说明和李家战至最后一刻，大家都想清楚了吗？」
李渊又问道。
「诺。」
众人纷纷回道。
「都到了这个地步，真的有翻身的希望，我们的对手可以杨昭啊。」
李靖喃喃道。
在他眼中，杨昭就是一个奇才和强劲的对手。
在李家损失惨重，几乎苟延残喘的情况下，如何可以威胁到对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