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陌第一次见这么残暴的他，哆嗦着往角落缩了缩，眼里水气氤氲，小心翼翼拽了拽他的袖子：“美人儿，你别这么凶，你一凶，就不好看了。”
何嘉遇推开她，觉得自己简直荒唐透顶。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带苏小陌来见他母亲！
“你为什么生气呀？”苏小陌吸了吸鼻子，“是不是因为打坏人打累了？下次我、我帮你！我也可以揍人的！”她挥了挥小拳头，朝何嘉遇笑如桃花。
何嘉遇挡住她的眼睛，他不想看见她干净的眼神，只会证明他活的是那么的黑暗和肮脏。
“我不用你帮我，我只要你别再喜欢我了。答应我，苏小陌，你那么好，值得更好的人。你之前的告白，我全都当没生过，你如果喜欢祁言熙，我可以帮你追他。”
别再靠近他的世界里，他好不容易伪装起了自己，却总是被她一眼就看穿。
苏小陌被挡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脑子里醉意昏沉，却有一股执念强撑着她朝何嘉遇伸出了手。
“我喜欢你，无论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以后，我们一起保护她，好不好？”
车内的顶灯刷一下灭了下去，无尽黑暗里，何嘉遇蓦地红了眼睛。
没有同情，没有嫌弃，没有责备。
有的只是一句轻轻的“我们一起保护她”。
他低喃：“你别这么傻，我不值得你这样。”
她太好，而他还不够好。
他的拒绝，从来不是不喜欢她，是不想让她喜欢上并不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