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回忆落下。
华野在顾行川耳边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这下，母后可记起来了"
顾行川顿了下，怕他还要继续，遂缓声开口，“是。”
那会的他脑子是空的，思绪是乱的，当时他也是被华野的这句唤回神的。
彼时的顾行川不知道的是华野这话并非虚言。他是真的说得出就做得到。
眼下再经对方提起，顾行川瞬间有种被饿狼盯上的错觉。
之前秦为君和顾行川之间的距离足以触碰到华野这句话的底线，此时更像是要准备履行承诺一般。
看出他的意思，顾行川忙截住他的动作，遂抬手按了下眉心，“我今天很累。”
他今天先是去了秦氏，又前往齐烈娱乐，继而被华野绊住脚，妥协后带着人回了家。后面出门准备各种生活用品，旋即遇见秦为君，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般
种种事情堆叠起来，顾行川再面对华野的旧事重提，却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同他胡闹了。多日来的懒怠以及不久前才刚应付完萧可均和秦为君，加之华野亦有说法，顾行川现在脑子里可以说是一团乱麻。
他早已违背了自己回到现世时的初衷。即使这并非他本愿。
华野眸底稍微浮起几分不满，但在触及顾行川眉眼间的淡淡疲惫时，那点不满顷刻便化为了疼惜，嗓子紧了紧，“好，我不碰你。”
说着，华野从床上起身，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就这么立在床边。
他的体型高大，纵然顾行川有着184的身高，在华野一百九十多公分的身高面前仍是矮了一截，此时此刻更似是将顾行川整个人完完全全笼罩在身下。
顾行川坐在床的一侧，头微微仰起，眼神和华野看来的目光相对。华野这个眼神仿佛说明了一切。
无非是想要他一个承诺。
现在他可以忍着不碰，但顾行川却不能没有任何表示。
“你、”顾行川沉默须臾，还是没有明确表示什么，只道了句，“隔壁还有空房。”
华野也不着急，后面这句已经足够。
人都已经在身边了，若是他再步步紧逼，怕是这人又要跑了。
这样的结果是华野承受不起的。他承受不起再次失去这人时的痛苦。
华野退了一步，“好。”
等人离开房间，顾行川才慢慢平躺下去，思绪依然紊乱。
而或许是因为方才华野来过，对方那股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仿佛无孔不入，纵使已经离开，但那霸道肆掠的气息仍然紧随着他。
这股气息像是华野本人般。
完全没有收敛得放肆侵入顾行川的鼻端，萦绕于他心头，将他本就复杂的心绪扰得更加没有章法。
这叫顾行川不得不怀疑，自己真的逃得掉吗。这一个又一个的接连出现，实在让他无法招架。
但事已至此，顾行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多想下去也是无意义。
翌日。
顾行川还未睁眼就先察觉到身旁传递过来的温热气息，然后是月腰上缠绕而来的手。
本就快醒的顾行川忽然从沉睡中惊醒，侧头便看到躺在自己身旁的人。见他醒来，华野朝他勾起嘴角，声音难得轻快，透着愉悦，“醒了”
顾行川抿抿唇，掀开他的手后起身，“你怎么过来了。”
华野顺势侧躺用手支着额，侧面看向他，“你在隔壁，我睡不着。”
闻听此言，顾行川皱眉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然大亮，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你一晚上没睡”
华野并未回答。
顾行川就知道是了，他神情严肃，“你快回去睡。”
说完，顾行川无奈叹息，不得不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现在不是修真界，也不是你们魔界，你现在亦是人而非魔族，不要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他的表情严肃，似在训斥华野这样不顾惜身体的行为，然而后者却只是从对方的话里听到了浓浓的关切，心里的满足止不住地溢到脸上。瞬间就挂起了幸福洋溢的笑容。
顾行川见他根本没有听进去的样子，面色即刻一沉。
华野高高扬起的唇角并未落下，说出来的话也仍是指向明显，“但是我想和你一起。”
语毕，华野神色这才认真起来，又忍不住开始耍赖，“到这里这么久，儿子可是思念您思念得整宿整宿睡不好，已许久未曾睡过一个好觉了。”
以前的他身为魔尊，无需睡眠，但现在不同了。他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他这样整日整日不合眼。
华野望着顾行川，眼神里赤衫果衫果地彰显着他的氵曷求。
只有在这人身边，感受着这人的本温，他才能平静下来，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
顾行川默了默，睨他，“你今天可以在这里睡，但我得出门一趟。”
华野闻言略感诧异。
不知是不是他想得太多，他竟从顾行川这番言语中，听出了几分以往的纵容，态度亦是稍有松动。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之间也许还能继续。
大
顾行川不管华野是如何想的，说完后就走进盥洗室洗漱，今天他确实有事。他需要去准备顾母的生日礼物。
昨天通完电话说这两天不过去，程岗却提醒他后天一定要回去，顾行川原是不解直到追问后得知后天是程岚的生日，顾宅会在那天举办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