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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自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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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芙蓉涕笑交加,望着裴钰道∶“对,我疯了,我疯了不是正合你意吗反正我哪里也不用去,什么也不用干,整天待在这个巴掌一样大的地方张开腿等你来就行了,你不需要一个正常的武芙蓉,你只配得到一个疯子,因为你自己就是个疯子”

吼出最后一句话后她呼吸变得困难,眼前黑灰闪烁,想往外跑,一脚迈出却狠摔在地,人直接昏了过去,昏迷前口中喃喃自语“我要回家,让我回家”

裴钰站在远处,冷冷瞥着她,直到她的眼睛彻底合上,他才上前将她抱了起来,转身进屋时吩咐“派人入宫,请太医。”

待到武芙蓉醒来,第一感觉便是头像针扎一样疼。

想动弹,却被绿意按住肩膀道“女郎莫动,您头上的针还没有取下,太医正与殿下在外间说话说了这针要到时辰才能取下来,在那之前不能随意动弹。”

武芙蓉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一手刺痛,没想到自己居然真成了个刺猬。

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发现天已近亮,便道∶“我昏睡多久了”

绿意“有三个时辰了,太医说您就是感染风寒后又气血上涌,所以才会昏倒,近些日子不宜再大喜大悲,需得好好静养。”

说话间毡帘被掀起,进来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如斯俊美,却又令人遍体发寒。

武芙蓉后知后觉忆起昏倒前发生的事情,再看裴钰,眼里竟有点暴风雨后的平静,只不过这平静中多少带点麻木,好像再没有什么能勾起她心中波澜。

高太医随裴钰进来,给武芙蓉把头上的针取下,又叮嘱了些话,末了走时似有些感慨,捋着那把山羊胡道“因为姑娘这点风寒,昨夜殿下十万火急将老朽叫来,神情之紧张,素日难以见到,武姑娘是个好福气的人,定要将身体养好,不要再让殿下为你担忧。”

武芙蓉低下脸,只想在心里冷笑。

送走了高太医,裴钰回来遣散了绿意,只留自己在床前的椅上坐着,武芙蓉转身面朝里卧下,与他没什么好说的,他也不开口,二人间的气氛便这样僵持着。

直到药熬好,绿意进来送药,裴钰没让绿意伺候,自己接了药碗将人打发下去,回过脸对武芙蓉道“起来,喝药。

话音落下没等来什么反应,他直接大口饮下半碗药汤,上榻掰着武芙蓉的脸对嘴喂了下去,一时间整个帐中都是药的苦涩气,二人你推我擒,待唇齿分开,双方都有些气喘吁吁。

裴钰擦了把嘴上的药渍,指着桌上剩下半碗的药道“自己喝,还是再要我喂你。”

武芙蓉抹了把嘴,粗喘着掀开被子下榻,端起药碗将剩下的药汤一饮而尽,转脸扯住裴钰便吻上他的唇。

裴钰开始是震惊,而后是欢喜,欢喜到不真切以为是在做梦,等唇上传出剧痛口中还满是血腥味,他才反应过来她到底想干嘛,失望之下一把将她推到榻上,摸唇吼道∶“武芙蓉你是属狗的吗"

武芙蓉冷笑着,抬手抹了把唇上的血渍,沙哑着喉咙道∶"我要真是就好了,那样我就不会只咬你的嘴,而是咬上你的脖子。"

裴钰低头啐出满口血,双目似要冒火,上榻欺身压住她道∶“你本来病着我不想动你,但现在是你自找的,你活该。”

“是我活该”武芙蓉不顾衣裳被扯,只管往他脸上甩着巴掌,“有今天的局面是我活该跑出去被捉回来是我活该被你关着是我活该谁让我犯那个贱去和你好那三年,我活该,我就是活该我不该动那个感情我就该当块石头我就该去死”

裴钰的动作却在她对自己的咒骂声中逐渐停下,双目也从愤怒的红变成哀伤的红,加上唇上正在冒血的伤,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蓉儿,”他按住她的肩,语气里不觉带了哀求,“你别这样行吗,我是真的爱你啊,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你就算每天打我骂我我都愿意,可你不要这样,我们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我看着你这样,心里真的会难过,简直就像刀绞一样。”

武芙蓉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到几乎喘不过气说∶“你心如刀绞你裴钰有心吗这些年你这么信任我把我带在身边,说白了不就是因为我是个女人,我就算立再大的功也不能拉帮结派招人拥护,所以你放心把我留在你眼皮子底下宠我供我。还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当初还以为多年情分足够你给我一条活路,可你又干了什么,别再拿年头压我,我恶心"

裴钰眼中浮现痛意,口吻不容反驳∶“可你也必须要承认,我们是相爱过的。”

“所以呢”

裴钰俯首将脸埋入她颈中,哽咽道“抛掉过去那些,我们回到从前吧,好不好”

武芙蓉再度笑了“你这个回到从前,是想要我对你每天好脸相迎,嗔痴笑闹,但又一举一动都按照你的意思来,说能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就不干,是吗”

裴钰未出声。

“伯言啊伯言,我一开始就是存了和你好生商量的心啊,可你一次也没有听过,到现在,在我看到你就开始发怵的时候,你再轻飘飘一句话,将你在我身上做过的全部消除,瞬间回到从前。伯言,你凭什么”

空气静默许久,裴钰抬起了脸,眼中痛意狠意并存,定定瞧了她片刻,道“那你说这话,就是再也回不去的意思了"

武芙蓉没回答,也没看他,双眼直直盯着上方床帐。

裴钰从她身上起来,动手将凌乱的衣冠整理好,冷冷瞥她一眼,沉声道∶“你生病生糊涂了,满嘴都是胡话,既然宫里的太医看不好你,那我也只能找巫祝来给你看看,看你是不是鬼神附体,好给你做场法事,驱邪散疾。”

说完冷哼一声拂袖离去,未再回头。

片刻后绿意跑来,见武芙蓉衣衫半褪,连忙给她将衣服拉好,紧张道“女郎和殿下又吵架了吗我刚刚见殿下出去,脸特别特别冷。”

“他说我中邪了,要给我找巫祝驱邪。”武芙蓉双目死灰一片,启唇喃喃说。

绿意吃了一惊,随即苦笑∶“那肯定都是气话,奴婢小时候见过巫祝给人驱邪,场面吓人急了,又是往人身上泼狗血,又是给人喝马尿,我的天哪,简直没法打眼去看,殿下估计也就说说而已,女郎病都还没好,可不能再折腾了。”

武芙蓉闭了眼,半分不愿去想他,恹恹道“随便吧,谁知道他又想发什么疯。”

三日后,天清云淡,淅淅沥沥的雨点终于停下。

武芙蓉的身体刚得以下榻走动,院中便被引来了个披乌羽褂子,满头银丝的老妪,经指点,得知老妪命叫赤婆,是裴钰特地给她从民间请来的巫祝。

赤婆对她满面堆笑,眼珠子也在她身上来回一直瞟,声音活似干朽的木头在锯上拉出来的,沙声沙气道“怪道女郎身子不爽快,老婆子我瞧着女郎印堂发暗,身上隐隐有团黑气在绕,这是被脏东西给缠上了,得用符灰水才能治好,女郎稍等,老婆子马上安排。”

武芙蓉刚开始还不懂符灰水是什么东西,直到赤婆从身后小仆手里接过一张黄符纸,咬破手指头在上面写下串看不懂的字咒,又吩咐小仆倒上一海碗雄黄酒,符纸点燃扔到里面,符和酒燃烧在一块成了一碗灰水,这所谓“黄符水”便成了。

赤婆笑着将碗端给她,好声道“女郎,来。”

武芙蓉看着那灰浑的水,皱着眉头连连后退,斩钉截铁道∶“我不会喝的,把它给我倒了。”

赤婆“不喝不行啊,眼下女郎的魂都不在身上了,正在九重天上游荡呢,晚了就招不回来了。"

武芙蓉嗤之以鼻“我自己的魂,在不在身上我需要你们告诉我吗,把这沾了人血的脏东西挪远点,我看了就要犯恶心。”

哪想赤婆神情一肃,瞪着她大喝道∶“只有邪祟才会不敢喝这符水眼下女郎已经不是女郎了,是九尾狐妖作乱你们快些将她摁住,容我将这符水强灌她口”

武芙蓉看着诸多下人朝自己一拥而上,便知这些人都被裴钰提前打过招呼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驱邪仪式,这就是在作践她,今日她能咽下一碗脏水奉之琼浆玉液,明日她就能和裴钰和好如初,回到那所谓的“从前”。

她才不要。

“你们放开我”

武芙蓉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能把两个粗使婆子给推翻在地,众人一见她这架势,便换上更多的人上前想将她制住,一个个凶神恶煞毫无平日恭顺之相,好像不是在对待自己主子,而是在对不听话的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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