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起了墓地里的尸体,让他们破土而出,跟电影里的僵尸一样围着我杀。”萧冰涂描述,“然后我意识到滨门这种城市,政策应该不会允许土葬存在,它就噶了。”
虽然省略了中间的部分过程,但萧冰涂自认讲的问题不算太大。然而刘骏却似乎有点绷不住,她觉得有点奇怪:“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倒也没什么......”
“只是有点错误罢了。”打断刘骏话的是跟来的解睢,他的表情多少有点一言难尽,“滨门是有土葬的。”
“啊?”萧冰涂傻了。
“虽然主要集中在农村和部分民族聚居地,但它确实是有的。”解睢侧过头吗,不敢直视萧冰涂,“何况你梦中其实是在建康,允许土葬的地区只会更多。”、
“啊这,不过他之后还画蛇添足地来了趟地震想吓我,咳咳。”萧冰涂想弥补。
“......滨门虽然不在地震带上,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据我妈说,当年凤跸大地震的时候滨门震感还挺明显的,至于建康,它在地震带上,属于东部沿海地区地震较为多发的那种。”
萧冰涂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是红是白,反正糗大发了。
跟来的四个人中刘骏刘寂父子已经撇过去脸不敢再看,另一个叫白永忆的青年则侧过头似乎在观察那些碑文。只有解睢虽然看上去有点不忍,但还在输出:“抱歉,在下说的好像不合时宜,但这确实和事实有悖,要是让白大夫和刘寂先生也搞错总归不太好。”
“不要cue我。”白永忆回头怼了解睢一句。
他比解睢还年轻,怎么看都没到能当医生的岁数,本人也很神秘,没在公告上公开自己的异能。
在门口等解睢和萧冰涂的八个人中只有他和另一个叫桂云乱的的年轻人对解睢的态度不够热情,希望几位之间没什么办公室斗争的仇隙。
不过萧冰涂还记得有个叫桂月移的女生,她在门口的站位和桂云乱站得很近,解睢凑近时她明显笑得比其他人更为热情。
那女孩可能是桂云乱的姐妹,且对解睢有意思,要这么说桂云乱对解睢的敌意也有了源于此的可能。
扯远了。
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
萧冰涂心累,她发散那么多,可能也是因为不愿意面对现实,但人怎么能回避眼前的真实呢,无论它有多难堪:“我晓得,我明白您的用意,也理解,”
“我是因为傻而不是聪明才过的那关。”
“鬼没错,世界也没错,错的是我!”
......
......
“你说你,当时多那句嘴干什么。”目送萧冰涂坐上刘惊砂开的车离开墓园的刘骏转过头来数落解睢,“人生很多时候难得糊涂好吧,能靠无知击败鬼那就无知好了。”
“但这明显是不对的,对就是对。”
“那你也别当着我们面说啊。”刘骏恨铁不成钢。
“您当时的表情基本明示了自己知道,我要是回头再告诉她,萧小姐在您面前会抬不起头的。何况还有刘寂先生和白......”
“勿cue!你觉得我不知道吗?”白永忆对解睢的态度深恶痛绝,“解睢你逼话多就逼话多,不要带上别人。”
“您平时经常会那种尝试欠缺的发言呀。”解睢耸了耸肩,“我怎么能信您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和被你这种ky怪说缺常识,我觉得我快气绝了。”白永忆捂脸,“当初我怎么就没摸摸鱼晚到一步。”
“因为您敬业。”
“别贫嘴了,何况你当面说她就不会抬不起头了?回来的路上人家姑娘就没感正眼跟我对上过。”刘骏一边数落解睢,一边把军大衣脱下来砸解睢身上。
“长痛不如短痛。”解睢闭嘴,老实穿上了这件破旧的军大衣。
这被刘骏起名为“功德披”的东西可谓是妖术繁琐和高成本的代表,其作为基底和外壳的大衣乃是一名刘骏和其家人有旧的爱**人所有,刘骏在其中缝入了数十张或以寿光集团的名义或以他本人名义进行大额捐款的回执证明和数百位孝子贤孙的头发,-再加上数十年之久的长期作法,终至大成。
这东西的价值自然不能对不起它的制造麻烦度,就对鬼防御力而言,除了某两件极难驾驭的奇物外,几乎没有比它强的。
据刘骏说它还有静心养神的作用,不过对解睢来说,它能帮着保命就够了。
接下来的战斗解睢要负责嘲讽,还得担任主力输出,得挨最毒的打,所以刘骏借他这件衣服保命。
以前合作的时候他也穿过这个,现在套上,虽然形象有点微妙,但与倍增的安心感相比也不算什么了。
不过还有让他略微忧虑的东西,于是他检查完衣服后抬头向等太阳下山的刘骏发问:“说起来老板,原本不是说四个人就够的吗?怎么突然多加了那么多人?”
“算上没到的小曲,这次行动可是召集了十名好手。”
“用得着那么多吗?参与除灵,可不是人数越多越好啊。”
人多并不一定是好事,譬如在有能通过认知操作让队友彼此之间自相残杀的恶鬼面前,行动队人数越多风险越大。
有比这还恶心能力的厉鬼可不在少数。
他没想到的是刘骏面色也不太对:“老孔是这么说的,提前行动和加人都是他告诉我的,我还特意让孔二跟她爸确认了下。”
“他们父女都说这地要出大事,但我问他俩也说不上来。”
他顿了顿,眉头越皱越紧,最后陡然松开,慨然一笑:“算了,能有什么事,总不会大过‘主战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