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就剩我了吗？”
黑暗里，长时间的叹息。
“这个地方真黑啊。”
“就让它黑着吧。”
“反正也没人看了……”
这不是某个人的自言自语，它只是藏在某处黑暗里的一个庞然大物的最后一丁点思想。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它曾经最鲜艳的鳞片也只能被黑暗覆盖，它那让世人胆寒的巨齿也在悲伤中落寞。
无边的黑暗让它疲惫，它沉沉地睡去，他唯一的归宿恐怕只剩下了梦境。睡眠，是最空灵的，睡一场无梦的觉是它最想要的，舒舒服服的，睡觉了就不回有那么多回忆了。
它曾站在众生之巅而不在意众生。他喜望好吞，被称为“好望者”。它生而站在万万人之上，无数人祭拜它，尊重它。
它属水，便替天下人灭火消灾。它生为龙子，便能吞食万物。
它是龙的第九子，螭吻。
它闭上眼，便是几十年。几十年里它做过无数个梦，无数次回忆起那些恐怖的画面，那些灾难。它是个懦夫，有能力而不作为，它恨自己，恨那些带来灾难的人，它在无数次仇恨中想要起来，却最终被浓烈的睡意拽了回去。它一次次在朦胧和清醒间交换，它后悔睡觉了，不到一年的时候就后悔了。
这一次清醒的时候，那些束缚自己的枷锁似乎消失了，它看见了光，那一道细长的光束在逐渐变大，最终成了三个小的像虫子一样的黑影。在光芒的映衬下，那三个小虫子显得如此的扎眼。
它睁开了眼，几十年了，终于睁开了眼。
——
热气球在哈桑风属性的加持下，慢慢得落到了地面，只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这就是……‘封尘之地’？”左羽棠轻声问，就是任何人都不愿意打破这片薄雾中的宁静。
脚下的土地是湿润的，迷迷朦朦的雾气足有十几米高，在天上的时候左羽棠，只看见无边的白色云团，都看不出来这片雾底下竟然还有一片土地。
“真是不可思议。”那个背黑刀的女生说。
这片雾把他们埋得很严实，那黄昏的太阳发出的光都被挡得严严实实的。但凡超过一米都很难看见人了。
“我先回去了，还要帮助别的小队上来。”哈桑说。
“诶？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是在天上啊，难不成出口也是在天上？”左羽棠好奇的问道。
哈桑看向他的小师弟，点了点头：“没错。”
下一刻，一阵阵突如其来的风席卷向哈桑，大雾被吹的散开，哈桑凭空而起，随着“咻”的一声，哈桑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除了其他四个人，就只有他张大了嘴巴。
“大师兄……好厉害啊，”左羽棠感叹。
洛夕栖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细绳，递给左羽棠说：“系到手腕上，以免跑丢。”
“噢噢，”左羽棠接过细绳，缠在自己手腕上后，又给狐狸缠了一截。
现在狐狸还不太敢说话，毕竟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目前知道它会说话的，除了左羽棠就只有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