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左羽棠叫住了最后准备走出去的左庆生。
左庆生转过头来。
“在学院里，”左羽棠犹豫了一会才说：“我是不是不能叫你爷爷啊？”
左庆生笑了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该怎么叫你自己有数。”
左羽棠垂下眼睛点了点头，自从和爷爷到了学院以后，爷爷就好像再也没有关心过他了。
“我今天醒来的时候……做了个梦。”
左庆生看向了他。
左羽棠接着说了下去：“那是一个噩梦，一个……很真实的噩梦。我感觉我很难受，很生气，很悲伤。我好像是被那个梦影响了。”
左庆生点了点头，示意左羽棠接着说。
“我觉得不正常。而且我在那个梦里还看见了狐狸，它是最后进来的，好像和我一样看到了那场噩梦。”
狐狸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你先跟魏煦去宿舍，这事等会再说，”左庆生转身离去，留下左羽棠一个人站在原地。
这是怎么了？左羽棠记忆里的那个和蔼可亲的爷爷离他越来越远了。
左羽棠走出门，就看见了站在门边的二师兄魏煦。
“走吧，”魏煦看了他一眼，转身带路，走在左羽棠前面。
“你身体好些了吗？”魏煦似乎想关心他，但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好些了，”左羽棠连忙说。
“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魏煦再次问道。
左羽棠愣了愣，不太确定地说：“没什么变化……吧。”
“那可能是你的心魔还没到，”魏煦说：“这两天注意点，你获得了螭吻的力量，引起的心魔肯定会比平常人要厉害的。”
“心魔是什么啊？”左羽棠秉持不懂就问的精神，追问了下去。
“大多数情况下，心魔的表现形式是一个人的梦魇，也就是说一般是人们睡着的时候它才会出现。它是血祭者必定会经历的，一种历练。你要不断战胜自己的心魔，才能在修行的路上越走越远。心魔对血祭者们是有好处的，它帮助我们确定自己的道心，使我们的心智越来越坚毅。凡是血祭强者，无论好坏，都一定是一个内心坚定到变态的人，你无法用你的思想改变他的行为。”
左羽棠沉默了下来，怀里的狐狸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伸手扒了扒他。
“没事的，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狐狸小声说。
左羽棠已经确定自己做的梦就是那所谓心魔了，这难道不是挺严重的一件事吗？为什么爷爷依旧是那副不在意的样子。
魏煦看了狐狸一眼，没说话。
魏煦将左羽棠带到宿舍安顿下来，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院长好……好的。”
魏煦挂掉电话，转头对左羽棠说：“院长让你将梦境的内容写下来，我刚好要去一趟院长那，可以帮你带过去。”
魏煦给左羽棠拿来纸笔，随后走出房间。倒是很贴心的给左羽棠留下自己的空间。
左羽棠站着发了好久的呆，看看四周，看向了桌子上的纸笔。他一回忆便又陷到那种悲伤到绝望的情绪。狐狸跳了下去，爬上桌前的窗台，从五十几米高的位置眺望着这座学院的样貌。
写字的事总不能狐狸代写，左羽棠只好自己下笔，用上自己高考写议论文的功底将梦里所见陈述了一遍。写着写着顿下来，看着空气里的某个地方发会呆，然后回过神来继续写。
他至少花了半个小时才写完。他没有表也没有手机，也不知道具体写了多久，只知道狐狸一直趴在那也没动过。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