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婕愣了一下，那语气就好像是偷摸准备干坏事的小孩被大人提前戳穿了一样:“怎么啦，谁去买不都是一样嘛，我这回来顺路。”
肖尧听到电话对面那小心翼翼的、笑嘻嘻的语气，便知道自己押中了对方的阴谋：“不准，我不跟你开玩笑，非常严肃的，不准。”
“哎呀，你这个人。”沈婕的语气有些不高兴了：“那是我的钱。”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是婚前个人财产还是婚后共同财产，”肖尧语气强硬地说：“这事情你必须答应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沈婕语气不悦地，有些勉强地答应了下来。
“你跟耶稣保证，跟圣母保证。”肖尧不放心。
“保证保证。”沈婕说。
“还有一件事情，”肖尧说：“他给你现金还是转账，如果是现金的话——”
“嘟嘟嘟。”
肖尧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你*****，我话没讲完你就挂我电话？！”
金沙饭店的老板娘笑呵呵地说：“哎呀，现在的小女生都这样，你不要这么强硬，多哄着点。”
“呵呵，哼哼。”肖尧礼貌性地干笑了两声，作为对老板娘的回答。
然后又给沈婕拨了过去。
这次她过了好久才接，语气里颇有一些小不耐烦：“你干嘛啦——”
“他给你现金还是转账，如果是现金的话——”肖尧说。
“那么多钱，怎么可能用现金的啦，”沈婕说：“转账转账。”
“那就好。”肖尧说：“那就好。”
放下电话以后，他手里捏着自己的手机，想了十几秒钟，又给郁璐颖拨了过去。
又是一阵长长的等待音之后，郁璐颖把电话接了起来：“喂？我现在有事。”
“今天晚上有空吗？”肖尧连忙说：“要不要和我，和沈婕，跟小熊他们一起出去看球？”
“今天？今天不行，我家里有事。”郁璐颖匆匆忙忙地说。
“什么事情啊……？”肖尧说。
“我……”郁璐颖说：“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喂，亚洲杯决赛啊，”肖尧说：“国足对霓虹啊。”
“……”郁璐颖说：“真的不方便出来。”
“好的吧，”肖尧郁闷地说：“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啊。”
“没事的。”郁璐颖说完便又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你*****……”肖尧拿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本来还开开心心的，这两通电话打完，心里那叫一个说不出来的堵。
郁闷。
肖尧觉得金沙饭店的老板娘正在斜着眼睛看他，便站起身来朝着饭店门口走去，准备先回家再说。
“欸，小伙子，”老板娘在背后叫住了他：“你单还没有买呢？”
“什么？”肖尧一愣：“我以为我朋友买过了。”
“没买呢。”
好你个熊吉，王八蛋。
点了好多菜唷。
肖尧一边结账，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着熊吉：“对了，那个啥，帮我打包一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少年回到家里，看到了容光焕发的奶奶，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拉着他喋喋不休地夸沈婕这闺女有多好，怎么耐心陪着她逛街。
肖尧一边吃着奶奶买回来的大猪肉脯，一边听着，没过多久沈婕就回来了。
二人找了个理由跟奶奶打了声招呼，便要出门。
“早点回来啊，一会吃晚饭了！”奶奶关照道。
“欸，好的，奶奶，一会就回来了。”沈婕乖巧地回答道。
在路上，肖尧问沈婕首饰一共卖了多少钱，沈婕说出来的那个数字让肖尧差点背过气去。
在彩票店的门口，两个人大吵一架。
沈婕的意思是，既然你这么坚持稳妥起见，卖首饰的钱我就押一半好了。
肖尧则认为，这数目实在是过于庞大，只同意最多买10%的金额试试水。
“3:1，”沈婕压低了声音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多买一点，我们就可以全款在市中心买一套很不错的房子了。”
“最多10%，”肖尧坚持道：“其实我连这10%都不想买，这叫是顺着你。”
“你这个人，”沈婕气呼呼地说：“干大事而惜身，色厉胆薄，好谋无断！”
“啥玩意儿？”肖尧一愣。
你这个高中语文课都没有的家伙，那下半句“见小利而忘命”是留给你自己了？
“干嘛？”沈婕似笑非笑地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女生就不能看三国？”
“你也会读心了是吧？”河北袁绍一边说，一边伸手揉乱了女生的头发。
“哎呀你干嘛啊。”沈婕躲。
“你听好了，”肖尧说：“彩票这个鸟事情，它可能行，也可能不行，对不对？”
“我觉得一定行。”沈婕噘嘴道。
“你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犯傻了呢？钻钱眼里了。”肖尧又有点急了：“你看啊，我们假设，假设今天晚上霓虹真的把国足踢了个3:1，对吧？那我们少买了，少赚了，但是不要紧啊，既然这条路子行得通，我们有天韵，这后面亚洲杯欧洲杯世界杯海了去了，你就差这一次吗？但是万一世界线变动了呢？万一此路不通呢？我们赔进去的，可就是棺材本。”
沈婕稍微有些被肖尧说服了，肖尧也作出了一定的让步，而且眼看着再不买，就到了停售截止时间了——最终两人决定，拿出首饰出售金额的20%进行下注。
这破彩票店居然不能刷卡，肖尧慌忙跑着去ATM取现，回来下注的时候，老板一看这么精确的比分，这么大的金额，吓了一大跳，连连劝两位年轻人三思。
肖尧和沈婕小心翼翼地揣着5张足球彩票，手拉手回了家，跟奶奶、天韵她们共进了晚餐。
此时天色已黑，球赛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开场，两小只匆忙和两位家人打了招呼，这便一起出了门，朝小熊所说的那间酒吧走去。
(本章完)